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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传来更清晰的声音,这次我听清了,是液体滴落的声音,一滴,两滴,和当年解剖室里福尔马林浸泡器官的声音,一模一样,熟悉的声音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当暗门缓缓打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盖过了所有杂音,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照进去的刹那,我看见货架上摆满了蓝色铁盒,每个盒子上都贴着标签,标签上的名字,都是三年前连环杀人案里的受害者——包括我的母亲。
最顶层的盒子没有标签,里面露出半截白色的东西。
林疏桐的镊子伸进去夹起时,我看清了,那是半枚螺旋纹的指纹模型,和老周食指第二关节的纹路,分毫不差。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她的手指在抖,我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恐惧。
“看盒子底下。”
我俯下身,看见盒子底部刻着一行小字:“致拼图师:真相在最后一块拼图里。”
走廊里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暗门里的纸张哗哗作响,纸张翻动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更加杂乱。
我摸出温差仪贴在暗门内侧,屏幕上的数字还在跳动,但这次我看清了,那是一串坐标——和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的坐标,完全吻合。
林疏桐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眼屏幕,脸色瞬间惨白:“李阿姨说,老周的儿子账户里,又转进了五十万。”
我盯着暗门里的蓝色铁盒,突然想起李阿姨围裙上的酱油渍,像团凝固的血。
老周存的不是钱,是线索。
他用自己的指纹、工装、钥匙串,甚至生命,给我拼了张地图。
“走。”我拉起林疏桐的手,“去坐标点。”
她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