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十二岁那年印象最深的东西,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这么认为的。
“嗯,是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应着。
张队眼神里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样子看着我,好几秒都没吭声,然后才慢悠悠地说:“市局技术科的老刘啊,当年也参与了勘查工作。他最近整理那些旧案子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些之前没留意到的情况。就那些玻璃碴子的成分分析报告,好像跟你当年的判断不太一样呢。我脑袋“嗡”的一声,就感觉有东西在脑袋里猛撞似的。
出入?怎么会有出入呢?我记得明明白白的呀。
“还有呢,”张队顿了一下,眼神愈发深邃了,“运碎尸邮包的那辆快递车,是‘风速达’快递公司的。我们查过那车的gps记录了,就在包裹被发现的前一天晚上,那车在临州一中附近长时间不正常停留。”
长时间不正常停留?临州一中?
好多线索碎片在我脑袋里飞速打转,还不停地相互磕碰,就想拼凑出个大概样子来。
器官黑市、警队有内鬼、暗网组织……还有老妈的死,陈野也牺牲了,再加上现在这个指向临州一中的断指。
这所有的事啊,就像一张巨大无比的网,而我呢,正一步步朝着网中心走去。
那个凶手啊,他不只是在挑衅,更像是在给我带路呢。
他弄出这些看似矛盾的线索,还有这些精心设计的“不完美”之处,就是逼我重新审视以前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内心的起伏压下去。
真相啊,就在下一块拼图那里呢,我肯定得把它找出来。
“张队,”我抬起头,眼神特别坚定,“我想知道那辆快递车在临州一中附近具体停在哪儿呢?还有啊,车停在那儿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别的监控能查呀?”张队的眼睛犀利得很,就像老鹰似的,感觉能把我身上那点小心思都看透。
“那辆‘风速达’快递车,车主叫周明。根据gps记录,在案发前一天晚上,就是包裹被发现的前一晚,从十点零七分一直到十点三十七分,在临州一中西边围墙外面,靠着那个废弃体育器材室的小路上,停了整整三十分钟呢。”他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那个时候啊,那条路上有几个路灯坏了,我们就只找到一个对着路口的远景监控,画面质量差得很,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快递车停在那儿,周围具体啥情况根本就看不清楚。”
临州一中,还有那个废弃的体育器材室……怎么又是这个地方呢。
我妈妈当年就是在临州一中遇害的,而且那个废弃的体育器材室和实验室就隔了一堵墙。
“周明呢?他是咋说的呀?”我着急地问道。
“他跟我说啊,那天晚上突然就急性肠胃炎犯了,然后就请假了,车也扔在公司停车场没动。咱都去核实过了,他请假这事儿是真有记录的,他老婆也讲他当晚就在家待着呢。”张队皱了下眉头,“可怪就怪在啊,咱技术队的同事把那快递车行车记录仪的一部分数据给恢复出来了。你猜猜看,咱都瞅见啥了?”
我这心一下子就“砰砰”跳得厉害起来了。
“有个画面模模糊糊的,”张队把声音压得极低,“就在gps记录的那个时间段里啊,有个男的,穿着黑色的连帽衫,还戴着口罩跟手套呢。‘嗖’地一下就把快递车的后厢门拉开了,跟着就把一个跟这蓝色冷藏箱大小差不多的包裹塞进去了。这整个过程啊,连半分钟都不到呢。更要命的是,行车记录仪上显示的时间是十点十五分啊。”
十点十五分啊!
这时间就像根刺一样,“噗”地一下扎在我太阳穴上了。
我妈出事的那个雨夜,警察推断的死亡时间就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啊。
“周明说自己当晚在家,可他的车却出现在临州一中附近,还有人往他车里塞包裹呢。”林疏桐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他这嫌疑可不小啊。”“可是呢,要是他是凶手或者帮凶,干嘛要把自己的车开到抛尸的地儿去呀?再说了,要是他当晚真就在家,那开车的会是谁呢?往车里放包裹的又是哪个呢?”我晃了晃脑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没那么容易。
周明的出现,更像是有人故意丢出来的迷惑人的东西,就像烟雾弹似的。
“我已经让人去再查查周明的行踪了。”张队说道,“沈墨,你对这个快递箱还有啥新发现不?”
我又把视线放在了那个冒着冷气的蓝色快递箱上。
那蓝色的东西在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光,冷气不停地从箱子里往外冒,直往我皮肤上扑呢。
凶手辛辛苦苦用冷藏车运断指,最后怎么就找个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