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红疤,正泛着暗红,像块凝固的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分样筛在我掌心转了半圈,筛网扣上他袖口的瞬间,网格与布料纤维的咬合声比警笛还响,那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后巷袭击者的掌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害怕,是终于对上拼图最后一块的震颤,那震颤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王雪日记里写的,压在林夏后颈的手掌,纹路和你左手完全吻合。\"
守墓人的表情没变,可他的喉结动了,那微小的动作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我盯着那处细微的起伏,突然听见档案室方向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那脆响如同一声警报。
王雪的尖叫紧跟着撞进耳膜,像根针猛地扎进我太阳穴——
\"你们看——\"
王雪的尖叫被警笛声截断,我攥紧分样筛往档案室跑时,余光瞥见守墓人弯下腰,他捡起陈立掉在地上的枪时,红疤在月光下亮得刺眼。
王雪的尖叫像根烧红的铁丝,直接戳穿我耳鼓,那尖锐的声音让我脑袋一阵剧痛。
我踩着碎砖往档案室冲时,后颈的汗顺着绷带渗进伤口,疼得人发颤——那声\"体检报告被涂改\"里的破音,像极了十二岁那年,我扒着解剖室门框时,护士喊\"遗体送进来\"的尾调,那尾调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
档案室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冷光在王雪发梢镀了层霜,那冷光让王雪的头发看起来如同冰雕一般。
她攥着半本泛黄的体检册,封皮上\"2018届高三(7)班\"的烫金字被指甲抠掉了半块,那被抠掉的部分仿佛是一段被抹去的记忆。
我接过册子时,她的手指还在抖,指腹蹭过我虎口的薄茧,像片落进热油的枯叶,那颤抖的触感带着一种无助。
\"修改处在这里。\"她的指甲尖戳在林夏的血常规栏,那尖锐的指甲仿佛要戳破纸面。\"血红蛋白158g\/l被改成了92,血小板...血小板计数后面多了个小数点。\"我摸出温差仪,金属探头刚贴上纸面,屏幕就炸出刺目的红点——墨迹边缘的温度梯度明显异常,像是用酒精擦除原数据后重新填的,那刺目的红点在屏幕上闪烁,仿佛是危险的信号。
\"她发现了。\"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沙哑的笑,温差仪的蜂鸣盖过了警笛声,那蜂鸣声尖锐而刺耳。
林夏的原始血小板计数是320x10^9\/l,这数值高得反常,\"器官移植需要供体处于高凝血状态,他们篡改报告,把她从'健康学生'变成'需要治疗'的病号——\"
\"沈墨!\"林疏桐的尖叫混着玻璃碎裂声砸过来,那声音如同炸弹一般在空气中炸开。
我转头的瞬间,紫外线灯的蓝光劈开实验楼后墙的阴影,墙缝里渗出的暗褐色痕迹在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那荧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芒。
她举着放大镜的手在抖,镜片上沾着刚才从铁盒里带出的福尔马林,那福尔马林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dna比对结果...和陆小柔移植心脏的供体编码一致。\"
陆小柔。
三个月前在手术台上活下来的女孩,她胸口那道螺旋状疤痕突然在我眼前放大,那疤痕仿佛是一个深深的烙印。
林疏桐的指尖掐进我胳膊,指甲几乎要戳穿皮肤,那刺痛让我胳膊一阵抽搐。\"守墓人在看你!\"
我猛地偏头。
守墓人不知何时站在了福尔马林桶旁,他左手背的红疤在蓝光里像团活物,那红疤仿佛在蓝光中蠕动。
右手还攥着陈立那把沾土的枪,枪身上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桶里的液体正在翻涌,几十张泡得发胀的照片从浑浊的溶液里浮起来——2018届的毕业照,每个人的脸都被刀片划得支离破碎,只有林夏的眼睛还完整,黑白照片里泛着冷光,那冷光仿佛带着一种哀怨。
\"他们把学生当器官库。\"王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轻得像片落在血里的灰,那声音仿佛被血淹没。\"林夏发现体检报告有问题,她去实验楼找证据...所以才会被推进福尔马林池。\"
温差仪在我掌心炸响,那炸响如同一声惊雷。
我低头看屏幕,地下三层的温度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扩散范围已经覆盖了整个实验楼地基。
这可能是地下有特殊的设备在运行,或许与案件背后的器官移植阴谋有关,比如为了保存器官需要特殊的温度环境。
守墓人突然笑了,那笑声在寂静中格外阴森。
他用枪托砸碎墙上的应急灯,玻璃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