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吼了一嗓子,抄起椅子砸向监控摄像头。
碎片飞溅中,余光瞥见林疏桐捂着伤口,正把紫外线灯往冷藏柜方向挪。
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灯头扫过柜身标签时,我好像看见标签边缘有道月牙形的压痕——像极了缝合针留下的痕迹。
又是一枪打穿窗玻璃,雨水混着血珠溅在冷藏柜的金属外壳上。
那冰冷的雨水和温热的血珠混合在一起,溅落在金属外壳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我攥紧从控制台扯下来的监控硬盘,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
那是冷藏柜锁扣弹开的声音,混着林疏桐倒吸冷气的轻响。
\"沈墨...\"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雨里,\"这柜子里的...\"
警报还在尖叫,陆明的脚步声已经逼近门口。
我抓过她的手往安全通道跑,可她另一只手还攥着紫外线灯,灯头的光斑死死钉在冷藏柜的标签上。
那标签边缘的月牙痕,在冷光里泛着诡异的红,像朵开在黑暗里的花。
林疏桐的指尖突然掐进我虎口,疼得我倒抽半口气。
那疼痛如同尖锐的针刺,瞬间传遍我的手掌。
紫外线灯的冷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她另一只手死死抠住冷藏柜标签边缘,声音像绷紧的钢丝:\"死者肝脏的环形缝合痕——\"她喉结滚动,手术刀尖抵住标签背面,\"和地下诊所手术记录的0.3mm间距完全一致!\"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标签被刀尖挑开一角,底下压着道月牙形凹痕,正是缝合针尾端的弧度。
上周在停尸房,我见过那具被摘取肝脏的尸体,肋下十二道针脚像串小月亮,当时只以为是庸医手法,现在想来——
\"看冷藏柜温度记录!\"林疏桐突然拽着我扑向控制台,她手臂的血蹭在我袖口,温热得烫人,那温热的触感透过袖口传递到我的皮肤上。\"每次器官运输后,诊所都会用医用酒精消毒——\"
周医生的喘息声从器械柜里漏出来,他抖得像片秋叶,枯瘦的手指戳向监控日志:\"他每周三送来冷藏箱,但上周箱体渗出的蓝色液体......\"
蓝色液体。
我猛地想起三个月前的火场。
当时在焦黑的墙缝里,我捡到过半片凝固的蓝漆,陈野笔记里写着\"高温分解后无残留\",可现在——
\"医用酒精与纵火剂混合后会挥发螺旋纹标记!\"我抓起磁道恢复仪砸向服务器,金属撞击声震得耳膜发疼,那巨大的声响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开,\"灰鸦在用火场覆盖运输路线!
每次焚尸灭迹,其实是在销毁冷藏箱的移动轨迹!\"
对讲机突然炸响陆明的狞笑,带着电流杂音:\"沈墨,你看到了冷藏箱,但——\"
\"温差仪!\"林疏桐的尖叫混着警报声刺进耳朵。
我摸向腰间的温差仪,显示屏上的数字正疯狂跳动,从23c骤降到 - 12c。
地下管网的温度传感器连着急救中心,这意味着——
\"冷藏箱里的器官正在被运往......\"我话音未落,左臂突然灼痛。
那灼痛如同熊熊烈火在手臂上燃烧,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那道三年前在连环案现场留下的蓝漆伤口,此刻正渗出淡金色液体,在雨里泛着金属光泽。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来,光斑里浮起细小白点:\"钨元素。\"她的声音发颤,\"和医用酒精里的催化剂同源。\"
陆明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锁孔里传来金属摩擦声。
周医生突然从器械柜里冲出来,白大褂下摆沾着我的血,他抓住我手腕往监控日志上按:\"7月15号的酒精批号......是陈野出事当天的!\"
陈野。
我眼前闪过三年前的暴雨夜,他浑身是血地把笔记塞进我怀里,说\"看磁道\"。
此刻,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痛,为陈野的牺牲感到惋惜,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揭开真相的决心。
原来不是误判,是他故意留下的缺口——用自己的命,引我找到这串螺旋纹。
\"退后!\"林疏桐把我拽到控制台后,手术刀在指尖转了个花。
她臂弯的血已经浸透纱布,可眼睛亮得吓人,\"他要灭口周医生,阻止我们关联酒精和火场。\"
\"不。\"我盯着冷藏柜缓缓打开的门。
寒气涌出来,混着腐肉味撞进鼻腔。
那股腐肉味刺鼻难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