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
她突然捏住我衣领,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我拽过去。
消毒水味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那混合的味道让我有些眩晕,我能听见她心跳声透过白大褂传来,那急促的心跳声像鼓点一样敲击着我的耳膜,\"三年前陈野案的证物箱里,也有这种暗纹......\"
窗外的风猛地灌进来,吹得床头柜上的病历本“哗哗”翻页。
最后一页停在\"伤口异物成分:含钨蓝漆\",而紫外线灯下的身份证暗纹,正和我视网膜上那团螺旋蓝光,慢慢叠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林疏桐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我锁骨里,那尖锐的疼痛让我眉头紧皱,她另一只手举着唾液检测报告,纸页在她发颤的指尖簌簌作响,那细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恐惧:\"鞋底红土成分和临州一中后巷完全同源——你记得三年前那起抛尸案吗?\"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带着急诊室连夜值班的疲惫,那温热的呼吸让我感到一丝异样,\"王强家属提供的旧照,面部相似度98%。\"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那跳动的疼痛仿佛在提醒我事情的严重性。
临州一中后巷的红土,是三年前陈野案里那具无名尸指甲缝里的关键物证。
当时我在报告里标注过:这种含铁量超标的黏土,整个临州只有那片废弃操场有。
此刻张磊身份证上的暗纹、蓝漆里的钨元素、红土......这些碎片在视网膜上疯狂旋转,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拼成了某种图案,那旋转的画面让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还有这个。\"陈医生的录音笔突然发出电流杂音,周婶浑浊的声音混着沙沙声涌出来,那嘈杂的声音像一团乱麻,\"戴护耳的男人......来借糖......说他耳朵怕冷......\"
我猛地抓住录音笔,指节压得泛白,那疼痛让我的手微微颤抖。
陈医生的镜片被我带起的风刮得滑下鼻梁,他低呼了声什么,我没听清——护耳,左耳残缺的轮廓!
三年前在陈野笔记本里见过的画像,那个总用围巾遮住左脸的\"灰鸦\"成员,此刻正从记忆里浮出来,和周婶潜意识里的护耳男人重叠。
\"螺旋纹!\"我抓起桌上的温差仪,金属外壳在掌心硌出红印,那刺痛的感觉让我更加清醒。
仪器屏幕上,周婶两次笔录的声波图正重叠成螺旋状波纹——这是记忆篡改的典型痕迹,灰鸦组织惯用的心理暗示手段!
\"砰!\"
温差仪砸在墙角的瞬间,林疏桐倒抽了口冷气。
塑料外壳裂开的缝隙里,蓝色碎片溅在周婶脚边,那碎片飞溅的声音像子弹划过空气,老人吓得蜷缩成一团,哭声从喉咙里涌出来:\"我儿子真的活着......他上个月还往我卡里打钱......\"
我蹲下身,指尖拂过周婶手背。
她的皮肤像晒干的陈皮,粗糙而干裂,血管凸起如蚯蚓,那触感让我心生怜悯。\"您儿子的身份证号是多少?\"我轻声问。
老人抽噎着报出一串数字,我摸出张磊的身份证,对比最后两位——37和73,仅仅调换了位置。
\"海燕计划。\"我抬头时,林疏桐正盯着我,她白大褂上的血渍被窗外的光染成暗褐,那暗褐色的血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陈野三年前在笔记里写过,用身份替换掩盖真实身份,两位数字的误差足够骗过基础系统核查。\"
手机震动声突然炸响,那震动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疏桐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两下,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的红更艳了。\"地下诊所。\"她把手机转向我,监控画面里,张磊穿着深灰外套,低头避开摄像头,后颈露出片苍白的皮肤——和三年前那具无名尸后颈的胎记位置分毫不差。
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喉,那刺鼻的味道让我几乎窒息。
我抓起桌上的证物袋,张磊的工牌在袋底闪着冷光,那冷光像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我。
林疏桐的手按在我背上,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那温热的触感让我感到一丝安慰:\"需要我跟你一起——\"
\"守着周婶。\"我打断她,指尖已经扣住门把。
走廊里的风灌进来,吹得床头的病历本“哗啦”翻页,最后一页停在\"含钨蓝漆\"的检测结果上。
门被我拉开的瞬间,周婶的哭声撞进耳朵,那哭声凄惨而绝望,像一把重锤敲击着我的心:\"小墨......我儿子真的......\"
我没回头。
电梯显示停在负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