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的解剖刀已经划破她耳垂:\"说!
器官是不是从这里运上冷藏车?\"
\"是!\"王姐哭嚎着瘫坐在地,那哭声在警报声中显得格外凄惨。[¥D天~¢禧^]小°D说ˉ?|网]¥ ???免(¨?费]阅??读^·°\"陈野查到冷库b舱的阀门能控制运输温度,他们怕他...\"
通风管传来金属断裂的闷响,那声音如同闷雷一般,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灰鸦的枪突然松了,我转身时看见他盯着控制台的眼神变了——螺旋纹压痕里渗出的液氮,正沿着那些刻痕凝成冰晶,而冰晶的形状,和穹顶裂缝的走向分毫不差。
我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穹顶...\"林疏桐突然抬头。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原本只有细缝的穹顶,此刻正顺着螺旋纹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有细碎的冰渣簌簌落下来,打在控制台的螺旋纹上,发出清脆的响,那声音如同清脆的铃声。
灰鸦猛地冲向通风管,可他刚跑到门口,穹顶就传来第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混凝土里挣断了最后一根钢筋。
那闷响让整个阀门室都为之震动。
\"沈墨!\"林疏桐拽住我往墙角躲,可我的视线钉在穹顶的螺旋裂痕上。
我仿佛看到陈野的灵魂在裂痕中飘荡。
陈野的脸突然浮现在裂痕里,和三年前他扑过来替我挡刀时的表情重叠。
他当时说\"看好螺旋纹\",原来不是让我追凶手,是让我等这道裂痕——等螺旋纹崩开的瞬间,让所有秘密都暴露在光下。
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动。
第二声崩裂声比第一声更响。
我听见灰鸦在通风管里骂了句什么,接着是重物跌落的闷响。
林疏桐的手还攥着我的,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蓝漆渗进来,混着越来越近的崩裂声,在我耳边炸开。
我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是她的恐惧和担忧。
穹顶的螺旋纹,正在裂开。
穹顶的崩裂声像把生锈的锯子,正一寸寸剖开混凝土里的秘密。
我后颈的蓝漆突然开始发烫,细小的裂纹顺着肌理爬向耳垂——那是三年前在陈野灵堂,我用他血衣纤维混着固化剂调成的特殊标记。
此刻那些蓝漆正簌簌剥落,露出下面被冻得青白的皮肤,\"螺旋纹固化剂遇高温会分解。\"我咬着牙把这句话挤出来,手指已经摸向裤袋里的防风打火机。
我知道,这是揭开真相的最后一步。
林疏桐的指甲掐进我胳膊,她顺着我视线看向正在嗡鸣的液氮管道,瞳孔猛地缩成针尖:\"你要——\"
\"陈野的遗局早算到这步。\"我没等她说完,拇指重重按下打火机。
淡蓝色的火焰裹着汽油味窜起来,我对着管道接口处的螺旋压痕扔过去。
金属遇热的爆响里,我看见固化剂在火焰中腾起青烟,那些原本被冻成冰的纤维突然舒展——那是陈野殉职当晚,我在他指甲缝里发现的、属于凶手的涤纶纤维。
我仿佛看到陈野在火焰中微笑,为我最终揭开真相而欣慰。
\"沈墨!\"林疏桐拽着我往通风管滚。
我们的肩膀撞在锈蚀的铁架上,她的解剖刀\"当啷\"掉在地上,可她的手始终没松。
我感觉到肩膀被撞得生疼,但我知道她是为了保护我。
身后传来液氮管道爆裂的闷吼,白气裹着冰晶炸开来,在墙上投出巨大的螺旋阴影——和陈野笔记里画了十七遍的图案分毫不差。
我看着那阴影,心中充满了震撼。
\"看灰鸦的耳朵!\"林疏桐突然扯我衣领。
我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正撞进灰鸦发红的眼底。
他原本捂着左耳的手在爆炸气浪里松了松,黑色护具内侧的金属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那是枚刻着编号的警徽,\"07-315\",和陈野牺牲时被抢走的配枪编号一模一样。
我心中的震惊如同汹涌的波涛,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你才是当年运输组的真凶。\"林疏桐的声音在发抖,可每个字都像钉子,\"陈野查到器官运输路线那晚,是你在他的追踪器里动了手脚。\"我感到愤怒如同火焰一般在心中燃烧。
灰鸦的脸瞬间扭曲。
他从腰间抽出第二把枪,枪口却不是对准我们——而是对着正在崩裂的穹顶。
我后颈最后一块蓝漆\"啪\"地脱落,带着血丝的皮肤贴上地面的冷铁,陈野用钢笔刻在我颈后的笔记残页终于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