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去捡,挂坠擦过我的鞋尖,螺旋纹里卡着点暗红——是干了的血。
“陈野。”我蹲下身,指尖几乎要碰到那抹红,“他最后一条消息是查环海站的加油记录......”
警笛声又近了。
老徐猛地直起腰,雨水顺着他帽檐砸在我脸上,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个总给我们带煎饼果子的老好人,“小沈,有些事......”
“不用解释。”我打断他,扯下林疏桐的围巾重新裹住伤口,蓝色液体已经冻成了晶簇,“我要去环海站。”
林疏桐抓住我的手腕:“你的右腿已经僵硬了,低温固化剂在腐蚀神经!”
“所以得赶在完全动不了前。”我掰开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手术刀刀柄,“王姐的加油站......”
老徐突然冲过来。
我侧身避开,他的指甲擦过我肩膀,疼得我倒抽冷气。
林疏桐的手术刀“唰”地弹开,架在他脖子上:“再动一下,我割破你的颈外静脉。”
老徐僵住了。
远处警灯在雨幕里划出红光,我拖着僵硬的右腿往停车场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锥上。
林疏桐的声音追过来:“沈墨!
你需要清创!”
“王姐知道那辆多利卡的去向。”我回头看她,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淌,“她的加油记录里,有灰鸦的运输路线。”
右腿的知觉正在消失。
我扶着车门喘气,指尖摸到车把手上的泥——和地下管网的低温、螺旋纹挂坠的血、陈野未发完的消息,全拼起来了。
“王姐......”我对着雨幕低喃,钥匙插进点火开关的瞬间,右腿突然传来针扎般的疼,“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