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杀了老吴,取走了那个证据。老吴手指间的纤维,很可能就来自凶手取走证物时使用的包裹物。”
“但他为什么要选择在低温舱里做这件事?太容易被发现了。”林疏桐提出疑问。
“因为只有这里,才能最大限度地‘还原’他当年可能产生的怀疑。”我的目光投向冰冷的墙壁,“张队,我需要三年前李明阳案件的全部原始现场勘查报告,尤其是老吴负责的那部分。还有,当时警队内部,有没有关于这起案件调查方向的争议?”
张队沉吟片刻:“当年……李明阳的案子,初步确实有很多疑点。但后来,有几处关键证据,包括一些目击者证词,都指向了意外。老吴当时似乎提出过一些异议,认为现场存在‘干扰’,但他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推翻。后来……案子就那么定了。”
“干扰……”我重复着这个词,看向老吴胸口的伤。
那二次切割的痕迹,与其说是为了掩盖什么,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强调。
就在这时,舱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年轻而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吴叔……吴叔他……”
是陈野。
张队示意手下放行。
陈野像一头失控的幼狮般冲了进来,当他看到解剖台上的老吴时,双眼瞬间赤红,猛地转向我,拳头紧握:“沈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害死了吴叔!”
“陈野,冷静点!”张队喝道。
我没有躲闪,平静地迎向他的目光:“在你下结论之前,先听我说完。”
我将我的推断一一道出:老吴很可能在退休后,依然对三年前的李明阳案耿耿于怀。
他怀疑当年的某些证据是伪造的,或者说,某些真相被人为掩盖了。
他利用自己对警局的熟悉,潜入这个低温舱,试图找到新的线索,或者说,还原当年他忽略的细节。
“他胸口的伤,”我指着老吴,“第一刀,是致命伤,干净利落。但第二道切割,手法显得犹豫,甚至有些笨拙。这不符合一个凶残杀手的行为模式。这更像是一种……自我施加的伤害,或者说,为了留下某种信息的‘伪装’。”
“伪装?”陈野的声音依旧带着敌意,但多了一丝困惑。
“是的,”我看向他,“老吴可能预感到了危险,或者在他被袭击后,他用尽最后力气,完成了这个‘伪装’。他想告诉我们,他所调查的事情,与‘伪造’有关。他在用自己的身体,给我们留下最后的线索——这个现场,存在‘伪造的误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