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越来越弱的呼吸。
老吴突然冲向a舱的档案柜,他的皮鞋在冰面上打滑,撞得舱体发出闷响。
他身体前倾,双手挥舞着,脚步慌乱地朝档案柜奔去,林疏桐站在陈野旁边,一脸震惊地看着老吴,而陈野则在呼吸机的嗡鸣声中艰难地喘息着。
“监控日志!”他吼得嗓子都破了,“拿到日志就能证明……证明我是被迫的!”
我盯着他颤抖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老吴家喝的那杯茶。
他往我杯子里加了三勺糖——可我从小就喝不加糖的茶。
原来那时他就在暗示什么,用最熟悉的习惯做密码。
“沈墨。”陈野的手指突然松开,碎纸飘落在冰面上,他的眼尾沁出一滴泪,在零下二十二度的空气里凝成细小的冰晶,“妈……的墙灰……”
我捡起碎纸,被冷汗泡开的字迹下,隐约能看见另一条压痕——是用指甲刻的“老张”。
警报声里,林疏桐的手机又震了。
这次弹出的是段视频,画面里是十二年前的警局值班室,张队正把个密封袋塞进老吴的解剖箱。
密封袋上的标签我再熟悉不过:“墙灰样本:沈清(沈墨母亲)案”。
老吴的手停在档案柜最下层的抽屉把手上,回头看我的眼神像只被踩断腿的老狗。
我摸出随身的微型撬棍,金属尖端抵在a舱玻璃柜的缝隙里——十二年前母亲的勘查箱,三年前陈野的警徽,此刻的双生冰柜,所有的碎片都在等最后一块拼图。
“咔”的轻响里,玻璃裂纹从撬棍尖开始蔓延,那裂纹像蜘蛛腿一样迅速地伸展。
老吴的抽气声、林疏桐的惊呼、陈野的呼吸机嗡鸣,都被我耳边的血液轰鸣盖过。
我盯着裂纹里透出的泛黄纸页,突然想起十二岁那个雨夜,我举着放大镜看墙灰时,父亲蹲在我身后说:“小墨,真相从来不是藏起来的,是有人故意摆成你能找到的样子。”
现在,我要亲手撕开这层摆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