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影子突然扭曲起来,帽徽的反光刺得我眯起眼。
老吴的手突然搭上我手背,他指甲缝里的血冰晶硌得我生疼:\"小墨,解剖台......\"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你妈......解剖台......\"
我猛地转头看向墙角的不锈钢解剖台。
台沿有道半指宽的缝隙,之前被冷凝水结成的冰膜盖住了。
现在冰膜正在裂开,露出下面暗红色的痕迹——是血,冻了十二年的血,和我妈遇害当天解剖台上的血渍颜色分毫不差。
那暗红色的血渍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重新亮起,光斑扫过解剖台缝隙时,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缝隙里卡着半枚警徽残片,和我口袋里另外两枚严丝合缝——这是三年前陈野牺牲时,从他警服上扯下来的碎片。
这枚警徽残片又意味着什么呢?
它和这一系列案件又有怎样的联系?
\"倒计时还剩十分钟。\"影子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你猜,解剖台下藏着的,是12年前的真相,还是现在的死亡?\"
我的手掌按在解剖台边缘,金属的冷意透过手套渗进骨头,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林疏桐的手指搭在我肩头上,像根绷紧的琴弦。
老吴的手机在冰面投下的影子,和赵阳刚才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变成一条正在蜕皮的蛇。
我听见自己说:\"踹开它。\"
林疏桐的瞳孔缩成针尖。
老吴的指甲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墙上的影子开始变淡,像被橡皮擦慢慢抹掉。
而解剖台下方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不是错觉,是金属摩擦的轻响,是齿轮转动的嗡鸣,是时间裂缝里,正在苏醒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