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快递员来干抛尸这事儿呢?
难道说,这个快递箱本身有啥特别的地方?
我戴上手套,仔仔细细地把冷藏箱的各个角落又检查了一遍。
手套和箱体一碰上,就发出了轻轻的摩擦声。
这个箱体是用常见的工程塑料做的,内壁滑溜溜的,除了凝结的薄霜,基本上没别的印子了。
我手指尖沿着箱盖和箱体连接的缝儿划过去,突然,在一个特别不显眼的夹层里面,摸到了一点点阻碍。
那感觉就跟摸到了一个隐藏着的秘密似的。
我特别谨慎地拿着镊子伸进去,夹出来一小片东西。
镊子碰到箱体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是一小片破破烂烂的医用胶布,也就跟指甲盖差不多大,边缘还带着干巴巴的纤维呢。
颜色是市面上常见的肉色,可上面的纤维纹路,让我心里猛地一紧。
“林法医,”我把那半片胶布放到证物袋里,递给她,“赶紧做个纤维成分比对吧。比对样本就是三年前陈野牺牲的时候,从他身上拿到的那卷医用胶布。”
林疏桐接过了证物袋。
我不自觉地把手往口袋里伸,一下子就摸到了那半块警徽,冰冰凉凉、硬邦邦的。
这警徽在我手里,那丝丝寒意直往我手上窜呢。
这可是陈野留给我的呀,是他用命换来的线索啊。
我一直都觉得,这半块警徽就代表着还没完成的使命,就像藏着一个不完整的真相似的。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呢,我瞅着那半卷医用胶布,冷不丁就有个特疯狂的念头在我脑袋里蹦了出来。
陈野留给我的这警徽,咋就只有半块呢?
你琢磨琢磨啊,要是一枚完整的警徽因为外力太大给弄断了,那断开的地方肯定是歪七扭八、不规则的呀。
可我手里这块半警徽呢,边缘那叫一个平整,就像是被人特意给切开的似的。
说不定这警徽打一开始就不是完整的呢,再不然啊,它原本就该有另一半,能跟它凑一块儿,组合成一个完整的信息啥的。
“嗡嗡——嗡嗡——”
突然,手机一个劲儿地急促震动起来,一下子就把我的思路给搅和断了。
林疏桐火急火燎地从检验室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慌乱又凝重的神色。
“沈墨!张队!急诊中心刚给我打电话了!”她的声音急得不行,“15分钟之前啊,120拉来一个急救的病人。这人是在中转站附近的暗巷里被发现的,浑身上下插满了那些维持生命的管子呢,还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
“这跟咱们这案子有啥关系吗?”张队问了句。
林疏桐使劲儿吸了口气,费了好大劲儿才说道:“那病人啊,他右手的小拇指,是从根儿上断的,那伤口的模样和咱们看到的断指可像了!还有呢,急诊那边刚刚着急忙慌地做了dna比对,我把断指的dna数据发过去之后,结果……完全一致啊!”
我一听,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受害者还活着呢?
“那病人现在在哪儿呢?”我急忙问道。
“在市一院呢,重症监护室。”
我们仨立马朝着市一院赶过去,那速度快得很。
到了icu病房外面,那空气压抑得很,感觉都要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那种沉重的氛围就像是凝固在空气里了,压得我都有点儿呼吸不畅了。
透过那厚厚的玻璃,我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男的,身上连着各种各样的仪器,仪器发出那种单调又有规律的“滴滴”声。
这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外面回响着,就好像是命运在倒计时似的。
他的脸啊,白得跟纸一样,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不过那少了小拇指的地方,看起来还是特别刺眼。
“就是他。”林疏桐指着病床上的男人,声音都有点儿发颤了。
我眼睛紧紧地盯着病人床头卡上那小小的身份牌。
我心里头早就有了底儿,可当我真真切切看到上面印着的那俩字的时候,我这脑子就跟被大铁锤哐当猛砸了一下似的,瞬间就蒙圈了,啥玩意儿都想不起来了。
姓名那块儿,清清楚楚地写着——陈野。
这咋可能呢?!
陈野啊……他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没了吗?
我可是亲眼瞅着他……
他可是为了我,拿命去设下“亡者遗局”的伙伴啊,我一直都以为这兄弟早就不在人世了,结果现在呢,他居然活生生地躺在这儿呢,虽然昏迷着,虽然看着都快不行了。
这到底是咋个情况啊?
我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