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装着以防万一的肌肉松弛剂的麻醉针,此刻在李泽平静的目光中显得荒谬可笑。
"我黑进陈彤的医疗账户,"
她的指尖在平板上划出颤抖的弧线,"她可是买了足够用三年的长效镇定剂,成分和......"
"她怀孕了。"
李泽打断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袍腰带,腰带末端的银质搭扣刻着他名字的缩写,边缘被摩挲得发亮。
许倩的视线顺着他的手移动,看到腰带内侧用红线绣着细小的藤蔓,针脚密集得如同蛛网——那是陈彤上周熬夜绣的,说"要和宝宝的摇篮围栏花纹配套"。
"三周零三天,"
他补充道,声音轻得像窗外的风,"B超单放在床头柜第二格,塑封袋上画着笑脸,我可以给你看一下。"
许倩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玻璃茶几,茶几上的水晶花瓶发出沉闷的响声。
"怀...怀孕?"
她重复道,舌尖抵着上颚,忽地,她尝到喉间涌上来一丝铁锈味。
她突然抓住李泽的手腕,指甲掐进那道旧疤——现在旧疤上覆盖着新鲜的掐痕,形状像扭曲的藤蔓。
"所以你真的要陪着这样的疯子一辈子?你甘心就这样被困一辈子吗?"
许倩的声音带着哭腔,月光照见她因激动而颤抖的睫毛,"你可以选择现在跟我一起走,我会跟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令人伤心的地方,去...去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城市或荒野,在河边租个带院子的房子......"
李泽抽回手,睡袍袖口滑落,小臂上交错的抓痕在月光下如同蛛网,最新的一道还渗着血珠。
"孩子是我的,她是孩子的母亲,"
他盯着窗外沉默的电网,喉结滚动着,语气很是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就算一开始是被强迫的,现在也......"
他再次对上许倩的眼睛,眼神充满了矛盾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