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银叉与瓷盘碰撞发出清响。

陈彤猛地回过神，冲他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发梢的铃兰发卡却在微微颤抖——那枚发卡的水晶碎钻里卡着根细小的棉线，是昨夜她缝制婴儿袜时不小心勾上去的。

她拿起银勺搅动牛奶，动作在触及液面时顿了三秒，又放下，转而拿起一片吐司，指尖在面包边缘捏出深深的褶皱，面包屑簌簌落在真丝餐垫上，与她指甲缝里未洗净的指甲油残迹混在一起。

这己经是陈彤第三天对着早餐发呆了。

第一天她只是将煎培根推到餐盘边缘，银叉反复戳刺着肥瘦相间的纹路；

第二天她皱眉挑出意面里的橄榄油，用纸巾反复吸着面条上的油光；

而今天，烤吐司的焦香让她鼻尖微微翕动，像是在分辨某种陌生的气味。

李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她今天换了件月白色真丝睡袍，领口用银线绣着半开的铃兰花，却被她无意识地将领口扯得更低，露出的锁骨下方有片不明显的淡粉色晕染，像是被羽毛反复扫过的痕迹。

"怎么不吃？"李泽放下刀叉，骨瓷餐碟发出轻响。

陈彤像是被惊醒般抬起头，眼神掠过他腕间的皮质束缚带，又迅速移开，落在他面前的吐司上："在想......宝宝会不会喜欢肉桂的味道。"

她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指尖在衣料上划出圆形轨迹，那里还平坦如初，却己成为她视线的焦点。

李泽注意到她中指上多了枚新戒指，铂金戒圈上镶嵌着七颗铃兰碎钻——七是他的幸运数字，也是她囚禁他的月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