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没抬头,目光落在林离刚换下的围裙上——那上面还沾着林挽今早喂他吃杏仁酥时蹭到的糖霜。
徐英将望远镜重重砸在檀木桌上,镜片里林挽正仰头对林离笑,发间珍珠几乎擦过他下颌。
"他怎么能让这种女人住进去?"
她的声音淬着冰,指甲在红木桌面划出白痕,"我们看了他六年,找了他一年,连他领口都没碰过,甚至他连一声妈妈都没叫我,她倒好,首接住了进了进去!她凭什么?小泽凭什么原谅她?"
李相按住妻子颤抖的手腕,青瓷茶杯里的碧螺春晃出涟漪:"英儿,小泽可能只是暂时有些分不清......"
李相并没有将李泽失忆的是告诉徐英,他怕徐英会因此再次做出刺激李泽的举动。
"分不清?"徐英甩开他的手,旗袍盘扣崩开一颗,"他分的清现在他在哪里,他分得清现在的爱人是张芸..."
她想起监控里林离翻鞋柜的模样,心脏像被冰锥刺穿,"我生他那天疼了十七个小时,他第一次叫妈妈时才十个月,现在呢?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都分不清他的妈妈是不是还活着!?"
李相望着镜片里儿子为林挽挂窗帘的背影,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他想起李泽小时候高烧时,他害怕李泽会再次难受,于是守在李泽身边,而徐英为了盯紧他,竟也陪他在孩子的床前坐了一夜。
此刻楼里的画面,像针一样扎进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