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摆放的绿萝叶子还挂着水珠，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后厨传来瓷碗相碰的轻响，张芸己经开始熬制汤底。

她挽着袖口，露出腕间浅粉色的疤痕——那是前些天倒热油时溅射留下的。

见他进来，她转身递过温好的姜茶："今早雾大，灶台的火得调小些。"

林离接过陶杯时，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掌心，茶汤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她泛红的耳尖。

揉面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开场戏。

林离将醒好的面团摔在案板上，"砰砰"的闷响混着张芸切菜的节奏，在空荡荡的面馆里谱成独特的晨曲。

她总能精准地在面团发酵到最佳状态时递来擀面杖，而他也会在她踮脚够高处调料罐时，自然地伸手取下所需的八角桂皮。

有时雾气漫进后厨，将两人的影子晕染在砖墙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幅水墨丹青。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面馆渐渐热闹起来。

挑着菜担的老农、背着书包的孩童、戴着草帽的商贩，都成了常客。

林离在灶台前煮面的身影从未停歇，手腕翻转间，竹筷挑起晶莹的面条，沥干水分后倒入碗中，动作行云流水。

张芸则穿梭在桌椅间，时而帮老人添上免费的面汤，时而蹲下身为哭闹的孩子擦拭嘴角。

"林老板，还是老样子！多加香菜！"

"张姑娘，再来碟泡菜！"

此起彼伏的招呼声里，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林离煮面时，眼角余光总能留意到张芸是否需要帮忙；而她在算账时，也会顺手帮他把煮好的面端给客人。

有次暴雨突至，店里涌进不少躲雨的行人，林离在蒸腾的热气中连煮三十碗面，张芸就站在他身边，默默递上毛巾擦汗，再将烫手的面碗稳稳接过。

天气转晴的午后，阳光斜斜地洒进木格窗。

林离倚在门框上削土豆，刀刃与瓷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张芸坐在对面择菜，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惹得林离忍俊不禁。

"笑什么？"她佯怒地丢来一片菜叶，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你头发沾了菜花。"

说着便伸手替她摘下，指尖的温度比阳光更灼人。

这样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有时骤雨初歇，彩虹挂在天边，他们便会将桌椅搬到门口，一边收拾一边听路过的老艺人说书；

有时月明星稀，打烊后的面馆格外静谧，张芸会拿出藏在柜台下的棋盘，两人在楚河汉界间厮杀，棋盘上的棋子映着月光，宛如撒落的星辰。

仿佛一切又回归到了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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