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孤儿，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李泽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骤然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童年记忆如毒蛇噬咬心脏——孤儿院发霉的被褥，那股经久不散的潮气至今仍能清晰回忆；同龄孩子的嘲笑，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耳膜上；深夜独自舔舐伤口的绝望，黑暗中只有自己压抑的啜泣声。

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片，割着李泽内心最脆弱的伤口。

但他只是平静地摘下被咖啡溅到的眼镜，用袖口擦拭镜片，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肖先生，醉酒私闯民宅，按照刑法第……”

“少他妈跟我拽法律！”

肖季挥拳砸来，动作却因酒精变得迟缓，手臂摆动的轨迹如同慢动作回放。

李泽侧身避开，顺势扣住他的手腕，骨骼错位的脆响在寂静的客厅中格外清晰，伴随着肖季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全屋。

肖霸见状怒吼着扑来，“敢欺负我哥哥，你该死！”

肥大的身躯带倒了整排博古架，明代青花瓷碎裂的声音混着他粗重的喘息，在空气中炸开。

珍贵的瓷器碎片如雪花般散落，每一片都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闹剧的荒诞。

“报警！现在！”

李泽将肖季压在满地狼藉中，膝盖抵在他后背，感受着对方剧烈的挣扎。

余光瞥见许倩有些颤抖着摸手机，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好几次才准确按下号码，手机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肖霸肥厚的手掌即将触及他后颈时，李泽猛地转身用腿踹向对方，然后迅速起身远离。

只见肖霸那肥厚的身躯首挺挺的向倒地肖季撞去，鼻梁撞在了正要起身的肖季的背后，又将肖季撞倒在地。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波斯地毯上，形成诡异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