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风机械地跟着她走,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偶尔有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却无人知晓这看似甜蜜的场景背后,藏着怎样的绝望。!d,a′k!a~i\t?a~.\c-o?m¨
伊莲娜走在他们身后,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路边的栏杆,清脆的声响让沈逸风忍不住颤抖。
金属栏杆被抽打出一道道痕迹,如同沈逸风受伤的心灵那般。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
她凑近沈逸风耳边,吐气如兰,却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毕竟,能同时得到我们姐妹的爱,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她的指甲划过沈逸风的后颈,留下一道红痕。
李泽被扔出仓库时,后脑勺重重磕在石板路上,眼前一阵发黑。
等他勉强爬起来,只看到街道尽头远去的身影。
阳光太过刺眼,他不得不抬手挡住眼睛,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他想要追上去,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每走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
拐角处的咖啡馆里,传来轻松的爵士乐,与他此刻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比,笑声和交谈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w,e′i`q,u?x,s¨._n¢e?t+
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摸到口袋里那半瓶没喝完的红酒。
仰头灌下一大口,酸涩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涩。
当初在西域,他为什么要答应沈逸风?
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为什么还要卷入这场注定失败的逃亡?
后悔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他靠着墙滑坐在地,看着自己沾满灰尘和血迹的手,感到一阵无力。
沈逸风被推进黑色轿车时,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刺眼,他仿佛看见李泽站在街角,身影单薄而孤独。
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伊莎贝拉亲昵地靠在他肩上,喷着香水的气息虽奢华却让他作呕,但只能强忍着。
轿车的皮革座椅冰凉,将他的体温一点点吸走。
轿车发动,缓缓驶离。
沈逸风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巴黎的浪漫与繁华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片虚幻。
他想起在阁楼的那些日子,想起李泽煮的热茶,想起两人在深夜里的互相安慰。!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如果没有遇见他,李泽此刻应该在江南的海边,过着平静的生活吧?
“是我连累了啊!”
而自己,终究还是回到了命运的牢笼。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快速向后退去,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命运。
李泽站在原地,首到那辆黑色轿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街道上的行人依旧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他将空酒瓶扔进垃圾桶,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救沈逸风,这场逃亡彻底失败了,而他,也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巴黎街头的斜阳把李泽的影子拉得扭曲又漫长,碎玻璃在他脚边泛着冷光,像撒了一地凝固的眼泪。
他死死盯着地面上蜿蜒的裂缝,恍惚间,沈逸风被拖走时那一幕又在眼前回放——伊莎贝拉的白色裙摆扫过青石板,玫瑰花瓣飘落,此刻或许早己被无数车轮碾成齑粉。
喉咙里泛起红酒混着铁锈的腥甜,他弯腰捡起半块砖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远处的路灯。
“哗啦”一声,玻璃爆裂的脆响惊飞一群白鸽,可胸腔里沉甸甸的压抑,却丝毫没有减轻。
“这样也好。”
他对着空荡荡、回荡着自己声音的街道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铁板,“至少不用每天再提心吊胆的了。”
记忆不受控地闪回到巴黎的阁楼,沈逸风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那些被风油精腐蚀得发黏的门框,还有凌晨三点永远准时响起的锁门声。
也许回到伊莎贝拉和伊莲娜身边,沈逸风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在睡梦中都被噩梦惊醒——他用力搓了搓脸,试图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说服自己,可指缝间渗出的温热液体,还是出卖了内心的挣扎。
回国的航班上,李泽缩在经济舱最后一排,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