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寒毒。至于丢失之物…或许机缘未至。”
他重新拿起药罐,将里面熬得浓稠、散发着奇异清香的墨绿色药汁倒入碗中。药汁看似平常,却隐隐透着一股极其精纯的草木生机之力。
“此药乃老朽采河滩特有‘九死还阳草’为主,辅以几味温阳化淤的草药熬制,药性温和却绵长,可缓缓拔除寒毒,滋养受损心脉。姑娘且服下,或可暂缓痛苦。” 老者将药碗递到林清羽面前。
林清羽看着眼前散发着清香的药汁,又看看老者那双温和却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此人绝非普通渔翁!能在这等偏僻河滩发现并救下重伤濒死的她,能一眼看穿她体内棘手的玄阴寒毒,还能拿出这等蕴含精纯生机的药草…他究竟是谁?
医者的本能让她对药物有着天然的谨慎。她强撑着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精神,仔细分辨药香。药性确实如老者所言,温和、纯正,以温阳固本为主,并无毒性。更重要的是,她此刻确实急需任何能压制寒毒的手段。
“多谢…老丈…” 她不再犹豫,接过药碗,忍着苦涩,小口小口地喝下。温热的药液流入腹中,一股温和却持续的暖流缓缓升起,如同涓涓细流,浸润着冰封的经脉,与心脉深处那顽固的寒毒冰核形成僵持。虽不能根除,却大大缓解了那刺骨的冰痛,让她精神都为之一振!
河滩的宁静与暗涌
在老者的悉心照料下,林清羽的伤势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恢复着。陈伯的草药似乎有奇效,外伤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左腿的麻木感也消退了些许,虽然依旧行动不便,但至少能在搀扶下勉强行走几步。心脉处的寒毒被药力和赤阳晶的暖流死死压制着,如同休眠的火山,暂时不再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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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每日早出晚归,或是修补渔网,或是在河滩湿地中采集各种奇特的草药,生活简单而规律。他话不多,但对林清羽的照料细致入微。林清羽也渐渐发现,陈伯对草药的理解和运用,远超寻常乡野郎中的范畴,甚至隐隐触及一些《青囊札》中记载的秘法边缘。但他对此讳莫如深,每当林清羽试探着问及,他总是温和地岔开话题。
河滩的日子看似宁静,但林清羽的心却从未放松。她时刻惦记着丢失的玉匣,担忧着黑石湾的村民和灰袍老僧的安危,更警惕着随时可能追来的“黑暗之眼”或莫怀山的爪牙。
赤阳晶被她贴身藏好,残页则被陈伯帮忙晾干后小心收在一个防水的鱼皮囊中交还给她。她每日都会摩挲着残页上黯淡的符文,试图重新连接那日感应到的记忆碎片,却总是徒劳无功。玉匣的丢失,仿佛切断了她与那段关键真相的联系。
瘟疫的阴影与陈伯的秘密
一日清晨,林清羽在陈伯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到屋外透气。河滩开阔,水流平缓,几只白鹭在水边悠闲觅食,晨光熹微,景色怡人。
然而,林清羽的目光却被下游河面上漂浮的几件东西吸引——那是几件破烂的、被水泡得发胀的孩童衣物!样式依稀与黑石湾渔家孩童的穿着相似!
她的心猛地揪紧!黑石湾…瘟疫…上游的毁灭光柱…灰袍老僧…村民们怎么样了?!
“陈伯…下游…” 她指着河面,声音发颤。
陈伯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和凝重。他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前几日…上游黑蛟滩方向…动静很大…地动山摇…后来,河上就漂下来不少…东西…” 他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黑石湾…恐怕凶多吉少!
一股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林清羽。莫怀山!陆九渊!为了那所谓的“天罡煞”,竟真的屠戮了整个村落!灰袍老僧…他怎么样了?
“姑娘体内寒毒,非同一般。” 陈伯忽然话锋一转,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林清羽,“老朽观其根植心脉,阴寒酷烈,更有一股…古老苍茫之意纠缠其中…非寻常‘玄阴绝脉’可比。倒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激发,甚至…污染?”
林清羽心头剧震!陈伯竟能看出寒毒被外力激发?甚至感知到那来自玉匣记忆碎片中、属于被钉杀龙兽的“古老苍茫”之意?他到底是什么人?!
“老丈…您…” 她刚想追问。
“嘘!” 陈伯猛地抬手,示意噤声!他那双温和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猛地抬头望向河对岸那片茂密的红柳林!一股极其隐晦、却阴冷滑腻的气息,如同毒蛇出洞,正从林中悄然弥漫而出!这气息…林清羽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