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那里,但她的眼光不会分给他一丝一毫。他后退几步,飞也似地跑出房间。
“二月红,我们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吧。”张海虾气势汹汹。
“二爷,你怎么……”张日山的眼里似乎也有不赞同。
“ 上面在找安宁,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她进实验室。现在我府里突然多出个丫头,他们都有所怀疑不是吗?这样一场婚礼刚好打消他们的疑虑。”二月红的语气格外笃定,仿佛早就料定了他们也不会反对。
“佛爷也是出自张家,易容术他会不会?”张海虾有些担心。
“佛爷自小离家,对这些都不了解。”该说不说,还是张日山比较了解张启山。
张海虾这才点头,三个人暂时达成共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两个小张腹诽。不过这确实不失为一个掩人耳目的方法。
——
“听说没,红二爷结婚,从今天起长沙城要摆三天的流水席。”
“真的,那我们也去凑个热闹。”两个小贩模样的人往红府走去。
望不见尽头的红棉地毯,漫天的花瓣,翩翩公子,十里红妆。
全长沙的女子今日心都要碎了。
九门众人早早的收到了请柬,此时脸上却有点奇怪。
吴老狗安抚地摸了摸袖子里的三寸钉,不让它扑在那新娘身上。
陈皮是最藏不住的,脸色早就黑了下来。
齐八爷脸上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解九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攥紧的拳头却早已暴露了他。
“原以为佛爷今日不会来了呢。”二月红起身迎接。
他的目光盯在她脸上,黑眸里的光点稀疏破碎。“二爷大喜,我还真是 羡慕啊。”
安宁藏在盖头里,低着头不说话。
他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眼神暗了暗,没说话。
本是晴日,外面却突然下起雨来,啪嗒一声,像眼泪坠下的声音。
“二爷,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没等回话,张启山就起身离开,走入雨幕。
安宁恍惚间觉得,这雨似乎有某种力量,一滴一滴砸在他身上,也将他生来的骄傲一寸一寸浇灭。
黑匣子#:“为何囚人者,也作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