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冰冷的匕首抵在她稚嫩的脖颈上。
“兄妹情深啊。”
“搬完货,或者……”
他刀尖挑开小瑶的病号服,露出心口手术留下的蜈蚣状疤痕。
“……把这颗破心脏剜出来称称斤两!”
李逸风低头盯着鞋尖,三天前小瑶咳血的画面刺进瞳孔,他攥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我们搬!”
李逸风声音嘶哑,他与林宇交换了一个眼神,包含了太多无奈与决绝。
搬运开始,箱子沉重异常。
李逸风故意与林宇并排,用只有他们才懂的暗号低声交流。
“等下听我口令,撞箱子,制造混乱。”
林宇微微点头,眼神坚定。
走到一个拐角,李逸风猛地一使劲,与林宇一同将沉重的木箱撞向旁边的货架。
“哗啦——”
一声巨响,一只箱子破裂,里面白色的晶体散落一地。
“找死!”
老刀勃然大怒,一脚踹在李逸风小腹上。
李逸风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手腕上的青铜镯磕在冰冷的地面,渗出的鲜血染上了镯身。-x~i*a-o¨s?h_u·o?h¨u′n*.\c*o!m?
一抹幽暗的微光在镯子表面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混乱中,林宇假意弯腰去扶箱子,袖中滑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那是他平时用来削铅笔的——
飞快地割向悬吊在头顶的几个备用汽油桶的绳索。
他记得李逸风说过,这些汽油桶的绳子有些老化了。
“嗤啦——”
绳索断裂,几个汽油桶轰然坠地,浓烈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开来。
"操你祖宗!两个扫把星!"
老刀被飞溅的汽油淋了满裤腿,抬脚将林宇踹进油泊。
他忽然盯着油泊里扭曲的月光倒影,靴尖碾碎倒影中李逸风的脸。
“好的很,敢这么糟蹋老子货!”
"钱债血偿,那就先拿这小残废收利息!"
他掏出打火机,恶狠狠地看向被他另一个手下挟持的小瑶。
“小杂种,先送你上路!”
火苗跳动,映照出老刀狰狞的面孔。
“不要!”
李逸风目眦欲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瑶突然张口,狠狠咬在挟持她的那名歹徒的手腕上。
歹徒吃痛松手,小瑶跌跌撞撞地扑向地上一根散落的钢筋——
那是李逸风前几天刚磨过,准备用来加固小床的。
她小小的身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抓起钢筋,
用尽全身力气,砸向距离老刀最近的一个破裂的汽油桶边缘!
“刺啦——”
钢筋与地面摩擦,迸出一点火星。
“轰——!”
火光冲天,热浪席卷。
老刀被瞬间引燃的汽油吞噬,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操你妈的小贱种!老子要把你们……”
惨叫声被脂肪燃烧的噼啪声淹没,老刀在火海里疯狂打滚,貂皮大衣瞬间化作火炬。
火苗顺着脖颈爬上他的下颌,将半张脸灼成焦黑。
他滚向堆放的乙醇罐,火焰趁机舔舐房梁,成堆的硝铵化肥在高温下发出 “滋滋” 的预警。
码头瞬间陷入地狱。
“着火了!!”
“啊啊啊啊啊!”
“快跑!!”
火海之中,老刀如同疯魔,举起不知从哪摸出的手枪,胡乱扫射。
“老子要你们陪葬!!”
他踉跄着爬向李逸风,枪口在晃动中始终对准对方眉心。
"哥!"
小瑶突然从货架后扑出,枯草般的发丝掠过燃烧的乙醇罐,替他挡住了致命的一枪。
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刺耳。
"小瑶!!"
“哥… ”
小瑶把染血的布偶熊塞进他怀里。
“快走....”
她指尖抚过青铜镯时,血渍渗入镯面的云雷纹。
那些沉睡多年的锈斑突然如活物般蠕动,在火光中泛出蛇鳞般的微光。
李逸风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他无法接受小瑶就这样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