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设计图和效果图摊在桌上,愁眉不展。
门被推开。
苏哲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桌上那些精美的画作效果图,打了个哈欠,随口吐槽了一句。
“挺好的,就是有点对不起那些画框。”
夏婉晴正憋着一肚子火,听到这话没好气地抬起头。
“什么意思?”
苏哲把牛奶放下,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
“画是活的,有情绪的。”
他指着一张挂在虚拟墙壁上的抽象画。
“你把它们一排排钉在墙上,像在陈列标本,它们还有气儿吗?都憋屈死了。”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夏婉晴大脑瞬间宕机的话。
“它们应该自己走出来,跟看它们的人,聊聊天。”
“让画……走出来?”
这句外行到离谱,荒谬到可笑的话,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劈开了夏婉晴那被商业逻辑和艺术理论层层禁锢的思维定式。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又用他那套歪理邪说,为她推开了一扇她从未想象过,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梦见的大门。
“说清楚,什么叫让画走出来?”
夏婉晴追问的语气很冲,像在董事会上盘问一个数据造假的下属。
苏哲被问得烦了,整个人从门框上滑下来,一把抢过夏婉晴桌上的万宝龙签字笔,翻过一张废弃的设计图,在那光滑的铜版纸背面龙飞凤舞地画了起来。
“意思就是,别把梵高当个死人牌位供着。”
他手里的笔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寥寥几笔,一个展厅的雏形就勾勒了出来。
“天花板,全换成曲面屏,让他的《星空》在上面流——对,就是流起来!漩涡得转,星星得闪!谁进来一抬头,就直接栽进他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