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东临大学行政楼的玻璃幕墙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r￠w/z+w￠w\.*n,e·t_

林辰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看着楼下围聚的学生群像——有人举着手机录视频，有人攥着羽绒服帽子低声讨论，其中一个穿红围巾的女生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上周还找李教授改过论文！

他给我倒了杯茶，手稳得连水都没晃......"

张天暧的警服袖口蹭过他胳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原地站了十分钟。

女刑警把保温壶递过来，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孙局刚才来电话，说省厅要明天的案情通报。"她的睫毛沾着融化的雪水，"但咱们队里更急的是——"

"排查潜在威胁。"林辰接过保温壶，指尖触到壶身的温度时，突然想起李文博办公室那盆绿萝。

当时他扶着教授下楼，余光瞥见窗台上的叶子蔫了大半，像被抽干了生气。"李文博不是单独行动的。"他拧开壶盖，薄荷茶香混着热汽涌出来，"周正雄只是碎尸工具，货单上的海外账户，走私渠道的中间人......"

"还有那个匿名账号。"张天暧摸出手机，调出之前截的图。

对话框里那句"下一个该是谁？"在冷白色屏幕上格外刺眼，"技术队查了IP，是学校图书馆的公共电脑，登记使用人是上个月毕业的研究生。"她顿了顿，"但那人三天前刚飞去德国交换。"

走廊尽头的转角传来脚步声。

林辰抬头，看见穿深灰毛衣的男人抱着一摞档案袋走过来。?8+1!k*a~n*s!h′u+.·c¨o·m^

对方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眼尾有两道温和的细纹——是心理辅导老师赵明。

"林先生，张警官。"赵明把档案袋放在旁边的接待桌上，指节因为握得太久泛着青白，"我把近三个月的学生咨询记录都调出来了。"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辰肩头的雪渍，"不过关于大规模心理评估......"

"您担心引起恐慌。"林辰替他说完，"昨天李文博被捕的消息在学校论坛己经上了热搜，现在学生里传'教授是食人魔'的版本都有三个。"他从档案袋里抽出一份咨询记录，最上面是个叫陈雨桐的大三女生，备注栏写着"连续三周失眠，自述总听见敲柜子的声音"，"这时候做筛查，与其说是预防，不如说是给他们一个说出口的机会。"

赵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档案袋边缘，那里被他翻得卷了毛边："我明白。

只是......"他忽然停住，抬头看向窗外。

几个学生抱着书本跑过，其中一个女生的书包挂件在雪里闪了闪——是个青铜小爵杯，和李文博办公室那个款式像极了。

张天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手在身侧轻轻握成拳。

林辰注意到她这个动作，那是她察觉线索时的习惯性反应。

果然，女刑警掏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转头对赵明说："赵老师，我们先从历史系大三开始，您挑三个平时比较信任您的学生做试点。"她指节叩了叩陈雨桐的档案，"就从这个总听见敲柜子声音的女生开始。-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

心理咨询室的门打开时，陈雨桐正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沙发角。

她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燕麦色毛衣，袖口磨出了毛球，看见赵明的瞬间，睫毛剧烈颤动起来："赵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翻李教授抽屉的。"

林辰站在单向玻璃后，看见张天暧在他身侧微微前倾。

陈雨桐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天我去办公室送小组报告，他的抽屉没关严，露出半张纸......我就是好奇......"她突然捂住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来李教授问我是不是看见货单了，他说那些文物都是被抢走的，说我要是敢告诉别人......"

"他说什么？"赵明轻声追问，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倾听的姿态。

陈雨桐的眼泪砸在毛衣上："他说周正雄以前在屠宰场工作，剁骨头比切菜还利索。"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浸在血里，"赵老师，我这两天总梦见周正雄的刀，梦见他把人塞进集装箱时，血从缝隙里滴下来，滴在我手背上......"

张天暧的手机在兜里震动。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压低声音对林辰说："技术队比对了李文博电脑里的学生名单，陈雨桐是他指导的'海上丝绸之路'课题组成员，还有另外西个学生也在名单里。"她的拇指摩挲着手机边缘，"刚才在走廊看见的那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