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老人，床头卡写着“周雨薇”。

“周涛的保险柜密码是周雨薇的生日。”林辰想起陈浩当时的慌乱，“你让陈浩当替罪羊，又让赵雷报信，就是为了引我来这里？”

李华笑了，眼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你猜这十年我为什么留着碎尸案的卷宗？”他抬了抬下巴，电脑旁的铁皮柜上了三把锁，“里面有当年的验尸报告，还有——”

“还有你如何用福尔马林保存死者器官的记录。”林辰打断他，指尖划过铁皮柜上的锁孔，“但你更想让我看的，是这个。”他指向电脑右下角的倒计时：00:03:59。

“嘭！”

楼上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天暧冲出去，很快折回来，手里举着个带天线的黑色装置：“信号干扰器，刚才切断了所有通讯。”她的脸色发白，“林队，倒计时结束后……”

“会引爆什么。”林辰盯着李华的眼睛，那里映着倒计时的红光，像两团跳动的鬼火。

特警队员己经开始撬铁皮柜，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林辰蹲下来与李华平视，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和周涛办公室的熏香，是同一款。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天暧的枪柄在发抖。

李华的笑容更深了。

他的视线越过林辰，投向铁皮柜被撬开的缝隙。

当第一份泛黄的文件被抽出来时，倒计时跳到了00:00:01。

“叮——”

电脑屏幕突然黑屏。

林辰猛地转身，正看见李华抬起手腕。

他的银链上挂着个极小的遥控器，红色按钮还在微微颤动。

“你以为找到我就结束了？”李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你知道吗？东临大学碎尸案的死者，其实有两个。”

地下室的应急灯突然熄灭。

黑暗里，林辰听见天暧抽气的声音，还有李华低低的笑声，混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但那声音，好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当备用电源启动时，李华己经不见了。

他坐过的转椅还在缓缓旋转，电脑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新消息：“林警官，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辰抓起李华留下的遥控器，背面贴着张便签，用红笔写着：“去市立医院，周雨薇的氧气罐，该换了。”

他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技术组的消息弹出：“铁皮柜内文件己扫描，其中一份是2003年东临大学失踪学生名单——比警方记录，多了一个名字。”

窗外，天己经亮了。

林辰望着远处山尖的晨光，突然想起陈浩审讯时说的那句话：“‘幽灵’的‘脑’是……”

原来，他从来都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