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碎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张天暧拽着男人扑向地面，子弹擦着她的耳尖打进墙里，木屑溅在她眼皮上。

她摸到脚边的灭火器，反手砸向窗口，听见外面传来闷哼——至少两个人，用的是92式手枪，弹道偏左，说明是左撇子。

"支援还有多久？"她对着对讲机吼，男人的指甲掐进她胳膊，疼得她几乎咬碎后槽牙。

"三分钟！"孙副局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刘志刚己经到观景台，你们撑住！"

而此刻的九曲桥，韩立正贴着桥洞的石壁喘气。

他的西装裤腿被荆棘划破，手机屏幕裂成蛛网，却还在快速敲击。

方才逃跑时，他摸出藏在袖扣里的信号探测器——这是情报科的老本，连队里人都不知道。

"定位中......"手机发出蜂鸣，屏幕上的红点逐渐清晰。

他数了数，七个红点，呈扇形分布，其中三个在追林辰，两个堵码头，剩下两个正往桥洞方向移动。

"林队，位置发你了。"他对着短信框打字，手指被冷风吹得发僵，"七个，79式微冲，注意隐蔽。"

刚点击发送，桥洞外传来脚步声。

韩立迅速把手机塞进桥墩的裂缝里，抄起块碎砖——那是方才跑的时候捡的，表面还沾着青苔。

脚步声在桥洞外停住，他听见金属上膛的轻响，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出来。"是沙哑的男声，带着南方口音，"赵爷说了，只要人，不杀你。"

韩立屏住呼吸。

他记得林辰说过，幽灵联盟的杀手最擅长心理战，越是示弱，死得越快。

他握紧碎砖，指节发白——砖角锋利，足够划开对方的颈动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啸。

"全体注意！"刘志刚的声音通过对讲机炸响，"一组封观景台，二组包抄芦苇丛，三组跟我突码头！"

林辰在地下通道听见这声指令，立即踹开铁门冲出去。

他看见观景台顶端的探照灯亮起，特警的战术手电像几把银剑劈开夜色；看见游船码头的保安室窗口，张天暧举着灭火器砸倒一个杀手；看见九曲桥方向，韩立的碎砖精准砸中对方手腕，微冲"当啷"掉在地上。

"放下武器！"刘志刚的声音混着扩音器的轰鸣，"否则击毙！"

最后一个杀手的枪响在凌晨十二点十八分。

林辰看着他的枪掉在地上，看着特警的手铐咔嗒扣上他手腕，突然觉得膝盖发软。

他扶住旁边的树，这才发现右腿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裤管滴在泥地上，开出一串暗红的花。

"林顾问！"王涛从警车里跑过来，举着急救箱，"张姐让我先给您处理伤口——"

"人都控制住了？"林辰打断他，目光扫过被押上警车的七个杀手。

他们的衣领内侧都别着银质徽章，是幽灵联盟的标志，和案卷里的一模一样。

"七个全活捉，"刘志刚走过来，战术背心还沾着血，"审过了，带头的是'影子'的副手，说赵雷给了两千万，要你们的命。"

张天暧拽着那个男人走过来，他的连帽衫被扯破，后颈的疤痕在路灯下格外刺眼。

林辰盯着那道疤，突然伸手按住他后颈——皮肤下有个硬结，像植入的芯片。

"这是什么？"他问。

男人抬头笑了，嘴角渗出血丝："赵爷说，这是礼物。

等你们回局里......"他的瞳孔突然扩散，"就知道了。"

林辰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听见张天暧的抽气声，听见韩立的手机提示音——是新的短信，来自未知号码："B计划启动，目标己标记。"

警车的顶灯在夜色里旋转，照得众人的影子忽长忽短。

孙副局长拍了拍林辰的肩："先回局里，法医在等那张小票，技术科说资金流动有新线索......"

林辰没说话。

他看着男人被押上另一辆警车，看着他后颈的疤痕随着动作起伏，像某种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夜风卷起一片枯叶，落在他脚边，他弯腰捡起，叶背用红笔写着两个字："小心"。

"回局里。"他把叶子装进证物袋，声音低得像耳语，"但先让人查他后颈的芯片——还有，所有警车的定位系统，立刻换备用频道。"

张天暧摸出手机，刚要拨号，林辰的手突然按住她手背。

他的掌心还沾着碎定位器的塑料渣，扎得她生疼："告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