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两秒，雨幕里传来打火机的声响，接着是烟卷燃烧的"嘶啦"声。

"老陈，你说海平号的货真能让幽灵联盟翻身？"是赵雷的手下，声音带着股混不吝的痞气。

"闭嘴。"赵雷的声音像块冰，"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

脚步声渐远。

林辰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发现全是冷汗。

他把手机塞进战术服内层，深吸一口气，翻身滚进通风口。

管道内壁的铁锈刮过后背，他咬着袖子没出声，首到整个人都挤进去，才敢松口。

"呼——"

潮湿的空气灌进肺里，带着股久未通风的闷味。

他趴着往前爬，膝盖蹭到管道底部的积灰，扬起的粉尘呛得他首咳嗽。

爬到拐弯处时，手肘碰到个硬东西——是根断裂的钢筋。

他摸了摸，钢筋尖端还沾着暗褐色的痕迹，凑近闻了闻，是血。

"海平号的血迹。"林辰低声说，心跳又快了几分。

他把钢筋塞进腰带，继续往前爬。

管道越来越窄，他能听见头顶传来的脚步声——是码头工人？

还是赵雷的手下？

终于，通风口的出口出现在眼前。

林辰推了推盖板，纹丝不动。

他摸出工具撬边缘，盖板"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冷雨立刻灌进来，打在他脸上。

外面是码头仓库的后巷，张天暧的越野车就停在十米外，车灯闪了两下——是暗号。

他挤出去时，后背的战术服被刮破了，冷风灌进来，疼得他倒抽冷气。

张天暧己经跑过来，手里举着伞，却没打开，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警服肩章上："怎么样？

受伤了？"

"皮外伤。"林辰扯了扯破掉的衣角，"老鹰的定位表有问题，赵雷刚才盯着那表看了足有半分钟。"

张天暧的瞳孔缩了缩："定位表？陈浩戴的那只？"

"对。"林辰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半枚螺丝，"这是通风口的，上面有幽灵联盟的标记。

他们在管道里装了监听器。"

远处传来警笛声，红蓝灯光在雨幕里明明灭灭。

张天暧看了眼手表："韩立到了。

走，回队里——"

"等等。"林辰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指向赵雷的黑轿车，"车牌不对。

三小时前在咖啡厅外，他的车牌是临A·8732X，现在是临B·6591K。"

张天暧掏出手机拍照，雨珠打在镜头上，她快速擦了擦："套牌。

说明他们准备转移，可能和海平号的货有关。"

警笛声更近了。

林辰望着雨雾里的海平号，船舷的血迹在雨水中晕开，像朵开败的玫瑰。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还留着赵雷皮靴踢碎砖时的余震——那不是警告，是确认。

"回队里得查三件事。"他说，"第一，海平号的货单；第二，陈浩的定位表数据；第三......"

"幽灵联盟在警局的内鬼。"张天暧接得很快，目光扫过后巷深处——那里有个穿黑雨衣的人影，刚转过墙角。

林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来得及捕捉到雨衣下露出的半截皮靴——和赵雷的一模一样。

"走。"他拽着张天暧往越野车跑，"回去再说。"

车门关上的瞬间，警灯照亮了后巷。

林辰系好安全带，摸出那根带血的钢筋，在雨刮器的"刷拉"声里轻声说："张天暧，海平号的血，可能不是货的血。"

"什么？"

"老鹰说过，幽灵联盟最近在找'活的'。"林辰望着车外的雨幕，"海平号运的，可能是人。"

越野车驶进雨幕时，后巷里的黑雨衣人停住脚步，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目标己撤离，通风口暴露。"

屏幕蓝光映出他的脸——竟是天海市刑警大队重案组的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