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印着的其实是播种者坐标。\"

月球方向的坍缩波再次逼近，护盾能量条降至17％。张建国的战术手环弹出终极选项，全息字体在他与另一个自己之间闪烁：\"激活收割程序，或者......\"

\"启动女娲补天协议。\"他的选择键按下时，秦淮茹的脸突然出现在所有全息屏幕上。

那是他们金婚时拍的合影，她戴着他从火星黑市淘来的翡翠镯子，背景是四合院的垂花门，门楣上\"天道酬勤\"的匾额被夕阳染成暖金色。

星盟张建国的瞳孔骤缩：\"你知道这意味着太阳系湮灭！\"

\"所以我把五千年文明浓缩成两百个春秋。\"张建国的指尖抚过铭牌上的\"建\"字，想起1962年那个雪夜，秦淮茹把热乎的红薯塞进他手里时说的话，\"她说，过日子就是缝补破衣服，一针一线才见真心。文明也该是这样。\"

当两个张建国的手掌在太空中接触时，火星方尖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共振。1970年的电流杂音里，东方红一号的呼号穿透十万年光阴：\"这里是东方红一号，收到不明信号......请求加入播种者计划......\"

张建国的视网膜闪过无数画面：聋老太太数着轮回刻痕的手，许大茂机械义眼里的旅行者金盘，龙凤胎周岁时抓周抓到的鲁班锁。

太和殿护盾突然绽放出七彩光晕，那些被坍缩波摧毁的文明碎片——敦煌的飞天、秦俑的甲胄、四合院的砖雕——正以量子态重组，在太空中织就一张璀璨的文明之网。

\"爸爸，护盾能量回升至92％！\"小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方尖碑显示......播种者计划变更为'文明共生协议'。\"

星盟旗舰的主炮突然转向，舷窗里映出张建国震惊的脸。他看见另一个自己举起右手，掌心向上——那是四合院邻居间表示\"服了\"的手势。

远处，猎户座舰队的星舰群正缓缓调转航向，舰首灯光在火星云层投下巨大的\"和\"字，那是张建国教小宇写的第一个汉字。

火星的夜风带来久违的湿润气息，硅基苔藓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张建国摸出裤兜里的槐花干，二十年的陈香混着火星土壤的气息，突然比任何星际香料都要芬芳。

耳麦里传来小宇的轻笑：\"爸，地球那边来消息了，秦淮茹奶奶说......今年的腌菜坛子又多了五个。\"

他抬头望向同步轨道，太和殿的飞檐上，一只机械喜鹊正衔着琉璃瓦当振翅欲飞。那些曾被视为轮回枷锁的四合院记忆，此刻正化作星空中最亮的坐标。

张建国握紧青铜铭牌，突然明白聋老太太刻下的979道痕，不是轮回次数，而是文明重生的倒计时。

当星舰群的尾光掠过火星山脉时，方尖碑的《易经》爻辞再次变换。这一次，显现的不是卦象，而是用小篆刻就的\"生生不息\"。

张建国笑了，他知道，在下一个轮回里，秦淮茹的腌菜坛子旁，一定会多出一罐给星际移民准备的麻辣豆腐乳。

当文明的种子在星际尘埃中重新发芽，四合院的砖缝里是否会生长出跨越光年的藤蔓？许大茂的记忆体在量子海洋中漂流时，能否听见1977年那个夏夜的蝉鸣？

而张建国掌中的青铜铭牌，又将在多少个文明轮回里，成为叩开新生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