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800公斤时,他想起给聋老太太的土霉素,此刻医疗区的生产线正吐出淡黄色的药片,瓶身上印着的"自制"二字,将来会成为轰动京城的秘方。
变故来得比预想更快。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在北屋响了整宿,次日清晨便领着二大爷堵在中院。"张建国,你捐的麸皮袋子上印着轧钢厂的批号!"三大爷的山羊胡抖个不停,"说!是不是偷的公家物资?"围过来的邻居们交头接耳,傻柱在厨房门口啃窝头,眼睛却盯着张建国口袋里鼓出的纸角。
张建国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泛黄的调拨单,黑龙江农垦总局的红戳盖得方方正正,墨迹还带着空间特有的淡淡蓝光:"上个月帮北大荒的战友运物资,剩了点边角料。"他忽然从裤兜摸出个红苹果,表皮的光泽在冬日阳光里像块玛瑙,"谁要是不信,尝尝这个?咱东北的国光苹果,甜得能粘牙。"
咬苹果的咔嚓声在院子里格外清晰。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从东屋出来,蓝布衫洗得发白,却比往常多了份威严:"建国这孩子,打小就知道帮衬街坊。"她看向易中海的方向,后者正用烟袋锅敲着石墩,声望值的提示在张建国视网膜上闪过——易中海-30%。
暮色四合时,收音机里传来《人民日报》的社论,"低瓜菜代"的标语刚用粉笔写在粮站的黑板上。张建国摸着口袋里的新功能提示:【时间流速调节1:30已解锁】。
忽然听见前院传来喧哗,李怀德的身影映在门灯下,手里攥着张纸,指尖正摩挲着电话拨盘——那是他今天上午故意留在捐赠名单上的破绽,为的是引出来自东北的那条线。
娄晓娥的手帕还带着淡淡的香皂味,混着《安娜·卡列尼娜》的油墨香。张建国忽然想起她翻墙时露出的脚踝,在雪光里白得像新抽的藕。空间里的刀鱼正在虚拟的江水中摆尾,小麦实验田的穗子又沉了几分,而医疗区的土霉素,再过三十个空间小时就能装满第一个药瓶。
窗外的北风又起,却吹不散他嘴角的笑意。粮荒的阴影正在四合院里投下第一缕暗影,而他的布局,才刚刚开始。
当李怀德的手指按下最后一个号码时,收音机里的社论正讲到"冬季粮食增产运动",墙角的老鼠洞里,悄悄探出个带着麸皮碎屑的鼻尖——那是他今早故意撒在角落的,为的是让某个爱打小报告的耳朵,听见点不一样的声音。
雪,就要来了。而他的空间里,永远有一片春暖花开的角落,等着承载这个时代的重量,和某个人眼中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