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夹在电波噪音里！”她抽出一张记录纸，“找到了！就是这个频点！时间…对上了！”

顾明远凑过来：“能破出调子吗？”

林岚摇头：“太模糊，太短。除非…能找到原曲！”

“找！”顾明远斩钉截铁，“把边区文工团那些老上海来的，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请’来！让他们听！把那鬼调子给哼出来！”

命令立刻执行。深更半夜，几个睡眼惺忪、裹着棉袄的文工团员被“请”进了保卫局冰冷的窑洞。一台破旧的留声机摆在桌上，林岚将那段模糊的噪音信号，通过简陋的设备尽可能还原播放出来。

刺啦刺啦的噪音中，一段极其微弱、扭曲变调的旋律隐约可辨。

几个文工团员皱着眉，侧着耳朵，努力分辨。突然，一个头发花白、操着浓重上海口音的老琴师猛地一拍大腿：“哎哟！这不是《夜来香》嘛！周璇唱红的那个！不过…调子起高了半度，尾音还拖得怪里怪气…像是…像是故意唱走音的！”

《夜来香》！走音版《夜来香》！

林岚的心跳骤然加速！这就是“青浦”的暗号！有人用走音的《夜来香》，在电波里确认身份！而方静和老周都提到过信号“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很可能就是指这个走音的旋律！发报的人，不是“影子”惯常的手法！或者说…当时操作电台的，根本就不是“影子”本人！

“影子不是一个人！”顾明远也反应过来，眼中精光爆射，“他有个替身！或者…有个必须用特定暗号确认的联络人！”

“方静说的‘水母缠着影子’…”林岚思路飞快，“可能是指她发现了这个替身的存在？或者…她就是那个用暗号和‘影子’联络的人？”

线索开始疯狂汇聚，指向一个更庞大、更精密的网络。而方静，就是撕开这张网的关键。

“报告！”一个通讯员气喘吁吁冲进来，“南泥湾垦区民兵报告！他们在老虎口东边三里地的乱葬岗…发现一个新刨的坟！坟头土还是湿的！旁边…有打斗痕迹和血迹！还有…还有这个！”他递过来一块深蓝色的、被血浸透又干硬了的粗布碎片——正是方静衣服的颜色！

乱葬岗！新坟！

林岚和顾明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

“走！”顾明远抓起枪，“去乱葬岗！带上家伙！我倒要看看，埋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