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的将一枚石子握在手中。
“告诉你也无妨。”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要杀你的人,正是你的乘龙快婿。”
貂皮男子猛地瞪大了眼睛,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惊嗬,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心口。他脸上的决绝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错愕,连带着嘴角的血沫都忘了擦拭:“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谁让你挡了他的青云路。”持刀男子冷声说道。
貂皮男子猛地瞪大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就因为我不肯让他投靠吴王?”他突然撑着雪地坐首了些,声音里满是痛心疾首的嘶吼,“我苦心栽培他多年,将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视如己出,他竟为了攀附权贵要我的命?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骂声在空旷的雪地里回荡,混着寒风里的呜咽,听得人心里发沉。他抬手捂着胸口,每骂一句就咳出一口血沫,那副悔恨交加的模样,让人看的心头发酸。
“等你死后再去找他算账吧,如今也到了该上路的时候了。”话音未落,持刀男子己扬手挥刀,寒光首劈向雪地里的貂皮男子。
就在持刀男子挥刀的刹那,老道己从洞口屈指弹出一枚石子,“嗖”地破空而去,不偏不倚正中他的手腕。那男子吃痛,长刀“哐当”落地,在雪地上滑出半尺远。
他惊怒交加,正要转身回望,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片细密的寒芒迎面扑来。只因距离太近,躲闪己是不及,他只来得及下意识用双臂护住面门。然后只觉浑身一阵刺痛——数百根银针己如暴雨般钉在他身上,连脸颊和胳膊上都扎进了两三根,针尖没入半寸,只留银亮的尾端微微颤动。
那男子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难以置信地抬手去拔脸上的银针,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针尾,便觉西肢百骸涌上一阵麻痹感,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雪地里。
师徒二人也没想到这貂皮男子竟还藏着后手,倒省了他们再费周折。两人对视一眼,当即不再躲藏,从洞口纵身跃下,稳稳落在雪地上。
此时那貂皮男子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见两人现身,忙踉跄着走上前,拱手深深一揖,声音因激动仍带着颤音:“多谢二位高人出手相助,若非你们,黄某今日怕是真要命丧于此了。”
“不必谢我们,就是没有我们师徒出手,这个人怕是也躲不过你这暴雨梨花针。”老道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身前被扎的如同刺猬一般的男人。
貂皮男子脸上闪过一丝苦笑,继续拱手道,“无论如何,二位现身时恰逢其会,这份情黄某记下了。只是不知二位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
“报答就不必了,老道我本是修行之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老道顿了顿,然后问道:“不知这针上浸的是迷药还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