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熊出去了。

唐小满追了出去。

她看见云栖站在楼梯口的窗子前打电话。

她听见云栖用哭腔，委屈巴巴哭诉自己的泰迪熊被剪了，她听见云栖说要等下就要搬宿舍！

这一刻，唐小满如遭雷击，更多眼泪涌出来了，她捂住嘴踉踉跄跄后退。

悔恨如潮水般淹没了唐小满。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腿发软，几乎要滑坐在地上。

云栖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嗯，熊被剪坏了......”

“......我不要住这里了......今天晚上就想离开这里，我们今天晚上去公寓住好不好……”

这句话是用哭腔说的。

唐小满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她想起刚开学时，云栖陪她去减肥跑步；想起她自卑时，云栖鼓励她说她很可爱；想起云栖陪她去鬼屋兼职......

可现在，云栖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唐小满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

林晚和许然是什么时候开始挑拨的？好像是从那天她回来时，听到宿舍里面传来争吵声。

她们突然接近她，总在她耳边说：“云栖现在眼里只有她男朋友和闺蜜，哪还顾得上你啊”、“你看她又和她闺蜜走了，都不带你”。

甚至她们还说：“那个程志学长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云栖不喜欢他，他才喜欢你。”

这些都是什么荒唐的话，可是，她都信了。

甚至还在林晚剪坏泰迪熊时，只是口头上说了句“别这样”，然后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她明明可以扑过去护住泰迪熊，护住……她和云栖己经破碎一半的友谊。

可是，她懦弱了。

再也忍不住。

“栖栖！”她鼓起勇气，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

正在打电话的云栖回过头，红肿的眼睛里还含着泪。

那一瞬间，唐小满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受伤和平静——她己经把自己当陌生人了。

唐小满嘴唇瞬间煞白。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云栖低声应了句“好”，然后挂断了电话。她抱着残破的泰迪熊，静静看过来。

“你要搬走吗？"”唐小满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云栖轻轻点头：“今天晚上。”

“能不能......”唐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能不能别走？我、我知道错了......”

云栖的眼睛又红了。她低头摸了摸泰迪熊缺失的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小满，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

她抬起头，眼泪终于掉下来：“不是熊被剪坏，而是你明明在场，却没有真的拦住她。"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唐小满。她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对不起......我真的后悔了......"

云栖站在原地没动，但抱着玩偶的手收紧了。

“林晚和许然一首说......说你有好闺蜜就不要我这个穷朋友了......”唐小满抽噎着说，“我居然信了......我真是个傻子......”

“唐小满，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云栖不想再听，径首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