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秩序,保护自愿随行的百姓安全登船!他们都是信任我们、愿意追随我们的人,务必护其周全!若有宵小趁机作乱,严惩不贷!”
数日后,当护国军政府正式任命的接收官员和部队进入羊州及椹川时,虽然也受到部分民众象征性的箪食壶浆欢迎,但他们面对更多的是平静中带着审视甚至疏离的目光。
府库虽无余财,但档案基本完整;工厂因核心设备搬迁而暂时沉寂,但厂房主体尚存,并非废墟。
邓贤留给岭南大陆的,是一个权力表面上平稳过渡、民众情绪复杂微妙、社会秩序暂时维持但暗流汹涌的局面,以及一个由李先忆精兵悍将扼守的、如同楔子般钉在雷州半岛的桥头堡。
而他的主要东西——那支在血火中淬炼出的铁军骨架、工业文明的种子,以及数千名怀着对新家园憧憬自愿追随的民众,己随着浩荡的船队,退守至波涛环绕的涯州孤岛。
涯州,鹿城榆林港。
邓贤的军靴重重踏上榆林港坚实的码头地面。
咸湿温暖的海风迎面扑来,带着热带岛屿特有的生机与硝烟混合的复杂气息。他驻足,回望北方那片渐渐消失在海平线之下的大陆。
身后,是历经战火洗礼、弹痕累累却依旧如磐石般挺立的山崖炮台;是刚刚完成检修、重新潜入深蓝的潜蛟潜艇。
五指山深处备用基地龙渊二号重新点燃的炼钢炉火。儋耳州技校校园里再次响起的机床轰鸣声。
码头上,除了列队迎接的官兵,还有刚刚登岸、扶老携幼、带着对新生活期待与一丝不安的自愿随迁民众。
他们的到来,为这座刚经历战火的岛屿注入了新的生机和人烟,也无声地宣告着人心的归属
“大帅!”
陈念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递上两份电文:“孙先生和唐督军从羊州联名发来的电报。再次盛情邀请您赴羊州共商国事,组建正式军政府。并…希望您能就任护国军政府海军总长一职。” 电报措辞恭敬,拉拢之意溢于言表。
邓贤甚至没有侧目,随手将电文递给身后的龙破武,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纸片。
“回复他们。”
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涯州新遭战火,百废待兴,防务尤重,邓某分身乏术。护国讨袁,驱逐国贼之大业,有孙先生、唐督军、蔡将军诸位擎天玉柱主持即可,必能光复神州。我部自当恪守《惊蛰协定》,保境安民,守好南疆门户。并为护国前线将士,提供力所能及之枪弹粮饷支援。”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略带讥诮的弧度,目光却锐利如刀,投向那水天一线的蔚蓝深处,“海军总长?呵…我们的海,” 他抬手,坚定地指向那无垠的南海,“在更远的地方!”
言罢,邓贤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椰林掩映中、散发着新木与石灰气息的琼崖防卫总司令部大楼。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在温暖而略带咸腥的海风中清晰地传向紧随其后的将领们:
“命令!”
“工兵旅、儋耳州技校机械科,全员上阵!不计代价,全力修复并拓宽石碌-昌江铁路及公路运输线!石碌铁矿产能必须在三个月内恢复到战前水平,年底前,钢铁产能要翻一番!我们需要钢铁,如同需要空气!”
“龙宫船厂榆林分部,依托鲲巢洞库屏障,集中所有资源,克服困难,加速潜蛟西号艇建造!目标:年底前,潜蛟支队必须形成西艘可战之艇的完整作战力量!深海,是我们的战场!”
“周慕云!五指山新基地龙渊二号的工程是重中之重!要建得比原来的更大、更深、更坚固!能抗住最猛烈的轰炸!合成氨车间必须尽快投产,解决炸药和化肥的命脉!特种合金钢的研发攻关,一刻不能停!航空发动机实验室,给我保护好,继续秘密推进!天空,我们迟早要拥有!”
“叶怀瑾!磐石之影情报网重心立即向岛外、海上转移!加强对南洋爱国侨领的联系与争取!密切监控列强远东舰队动向,尤其是扶桑联合舰队的调动!对扶桑本土的军工生产和战略决策层的情报渗透要加码!记住,我们的朋友和敌人,都在海上!情报就是先机!”
“龙破武!海军航空队的重建计划立刻启动!没有飞机?那就先把机场给我修起来!高标准修!地勤人员、观测员、防空炮手,现在就给我培养起来!教材、训练大纲,想办法弄,自己编!研究防空战术,摸索对海攻击理论!天空,不能永远让给别人!我们要有刺破苍穹的眼睛和利爪!”
涯州岛的阳光,炽烈地洒在这片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