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但整个永衍界殿已悄悄开始分成两派——认他们为真构之人,与等他们“被审削”的人。
某夜,远观纪台之上。
一名身着裁定长纹、目中浮镜三环的女纪者立于天墙之下,遥望观源堂的方向,低声吐出一句:
“再这样下去……他们还没进入执纪层,便要成为‘纪内核心影响点’。”
她转身,光袍披落,袖中滑出一道印有“殿律一级通传”的银条。
“必须提前接触。”
“在纪因动用更强手段之前。′1+4?k,a^n?s?h*u/._c!o~m?”
这一夜,风继续吹着。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再只是名声的回响。
而是“纪书未书之名”,已在这个殿中,造成了构件级别的坐标扰动。
夜已深,观源堂外风息草定,结界依旧未散,却有一道极其细微的魂息,悄然穿越了湮玥布设的“曦光反界”与秦宇以“命印主环”设置的逻辑隔离带。
下一刻,门未开,一道人影便悄然浮现于堂前阶石之上。
她身着纯白裁定袍,衣袂平直如纪书边缘,目中无瞳,却有三道银灰色识环缓缓浮转。每一道识环中,皆映着一整座纪战演场的缩影光图。
秦宇与湮玥一眼望去,便知此人——不是寻常试好之辈。
此人,识环之名:三阶构审者 · 漱寻言。
永衍界殿裁定组唯一在位的“三构判书”,拥有独立调阅纪战本册与干预裁决结果之权。她——不归虞渊策所辖,也不从任一殿主授令。
她,是在审判之上书写“裁量之权”的人。
湮玥撤去曦界,秦宇缓缓打开命印屏障。二人未迎,只淡淡看她。
漱寻言亦未行礼,只抬眸,目光如界镜之底:
“我不喜欢与人结盟,也不善安抚敌人。”
“我只对‘可破规构件者’感兴趣。”
她顿了顿,双手反袖于身后,语气依旧平平:
“你们两个,是我近三纪以来,第一次在‘纪外魂格’中看到希望的人。”
“我不问你们从哪来,也不问你们要去哪。”
“我只说一句。”
她眼中三环猛然齐动,声如裁笔划页,语意落地即成命条:
“从今日起,无论虞渊策、律令堂、还是任何敢于对你们出手的纪者——便是对我漱寻言出手。”
“我既已书名,则以三环为誓:谁动你们,就是与我为敌。”
堂中沉默一瞬。
湮玥目光微动,未语。
而秦宇则缓缓抬眸,第一次在所有试好之人面前,做出了一个动作:
他微微颔首,右手置于胸前,环形命印轻轻一亮。
没有言语,没有誓言。
但这是他至今唯一一次,对纪内他人示以回应。
漱寻言唇角轻动,似笑非笑,识环渐隐:
“好,我等你们写出更多页。”
她身形微斜,化作一道淡银之光,消散在夜空之中,未留踪迹。
然而从这一刻起,整个永衍界殿最高层便明白:
秦宇与湮玥,已不再是无靠之名。
他们,是被三环之誓者亲自标注的——不可构削者。
漱寻言离去已久,观源堂中却依旧残留着她魂识震荡后的律息余痕。
湮玥静坐于席,一言不发,目光仍望着她消散的方向,似在衡量那一道誓言的厚重程度。秦宇则低眉沉思,掌中命因主印轻微震动,仿佛在与某种高维回响交感。
良久,湮玥才轻启朱唇:
“她不是来结盟的。”
秦宇淡淡回应:“她是来立场的。”
湮玥微颔首,目中浮现冷静与克制之间的一线光:“但她的立场,暂时值得信。”
沉默中,秦宇起身,负手踱步至堂外,抬头望向永衍界殿深处那道横贯天穹的律壁。他眼神未变,语气却低沉如命轨之下:
“纪无之源太大了。”
“光靠我们两个,哪怕能杀敌,终究只是写入一页血书。”
“可若我们要改的——是整本书的底稿。”
他转身,目光落于湮玥眸中,字字如锤:
“那就得先有笔墨、也得有纸面。”
“而漱寻言,是第一位给我们纸张的人。”
湮玥轻轻点头,一缕曦光自她袖边滑落,在地面映出一道淡金弧纹。
她语声轻冷:
“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承她誓名。”
“但若她违誓——我们便连她也一并写入【终页】。”
漱寻言离开之后,堂中重归沉寂。
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