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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噬因幽将湮灭,第三道锚点浮现,其上铭刻金印:
「问衍恒宫 · 命因首承 · 第一名」
这是一场宗门千年来最激烈的“命因试锋”,亦是一场所有初阶弟子之间最残酷的预筛。
而站在锚点光柱中心者,是秦宁一人,环鸣未散,魂压如潮。
远处归魂组与空裂阵线残员沉默。
他们没有祝贺。
只有冷静的目光,记录下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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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界之外,命轨监观阵已完整记录整场战况。
众多未能入围的初阶弟子——包括数名天骄——目睹秦宁队伍以绝对主导态势、无视他人进度、甚至数次“抢断命因结构”,在镜界中一路推进,面色皆极其难看。
“命因锚点三道,竟全归他一人?”
“归魂组与空裂都失利,那我们还有资格竞争什么?”
“这秦宁……太狂了。”
“宗门若真立他为初阶首座……我们就都是陪练吗?”
更甚者,部分宗门中阶弟子也开始将目光投向他:
“初阶弟子而已,凭什么拿下全锚之权?”
“他动了命因印的源位结构……此人若不压,后患无穷。”
离开命断迷镜后,六人虽未言笑,神情却皆显冷意。
尉迟流焰冷哼:“他们不服,很正常。”
奚和抬眸,扫过众人聚集的命轨阵外弟子群:“那他们会试着动我们。”
凝瑶淡声:“动我们没用,他们终究还是得——动他。”
她目光落在前方,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身上。
秦宁。
他只是转过身,走下光台,一句话未说。
可在他身后的青环,正徐徐亮起第三道环痕——
那是“命题再定·承因者”的标记。
命断迷镜任务,已然落幕。
然而,风暴才刚开始。
宗门诸长老将召开封印议会,是否认可秦宁承命因主印,仍未定案;
各大初阶天骄开始暗中集结势力,伺机翻盘;
问衍恒宫·湮阶弟子,有人已注意到这个“青环少年”。
但他们都还不知道——
真正的湮纪界,还未展开。
而那道青环,将书写的,不只是胜负。
而是“存在的理由”。
问渊浮岛 · 问衍恒宫核心宫阙——命语归堂
这是宗门三大决议殿之一,专用于命印裁定、魂位册封、弟子资格审议等重大事务。
今日,命堂金纹浮启,五位执律者亲坐堂前,堂下则列座四十九席,各阶弟子与长老齐聚,其上魂印浮映,标注来者名号、命魂特征与承魂评级。
而秦宁的名字,赫然在第一座“候首者”之列。
在他的下方,归魂组季稷言、空裂阵线赫言霄,以及另外数名初阶天骄亦被标为“特评对照位”。
这是一次以“册封”为名,实则围困、质疑、打压的议会。
主位之上,执律长老浮印命书,淡声而出:
“命因锚印归一,宗门当册首座;但因本次波澜颇多,需行问辨之议,以定是否封正。”
话音未落,堂下已有弟子起身。
归魂组代表季稷言率先开口,声音清冷而锋利:
“我不否定他在命断迷镜中的表现,但锚印归一,是否等于威权独立?”
“宗门之首,不应以命因之强一笔定名,更不可无视他人与宗门内部魂轨共识。”
另一边,赫言霄则面无表情道:
“我只问一事:他夺锚之时,是否知他举动已动用命轨源构?那是内殿未公开之印核。”
四周议席微动。
有人沉思,有人冷笑,有人早已迫不及待,等着看秦宁如何自辩。
全场目光落在主位下方——
秦宁静坐魂台,负手而立,自始至终未开口。
他只是抬眸看向堂中那座“命轨审碑”,淡然道一句:
“若命印可书,便请你们定义‘不该被锚’的理由。”
他没有争、没有辩,更没有攻击任何人。
但这一句,却如斩断虚言的清响——因无一人,能写出那句“他不该为首”的命题。
哪怕是季稷言,也在这一刻沉默。
就在堂议将落之时,一道陌生魂声自殿外破空而来:
“既然诸位皆以命因言事,不如让他自己解释一件事。”
一位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步入命语归堂,腰间悬封识令玉,其身未显魂压,却在落座瞬间压下全堂浮光。
“灰涂殿判官 · 简观衡。”奚和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