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眉飞色舞地跟其他同学描述昨天的场景,好像他亲眼目睹似的。
“你们是没看见,那临危不乱的气势,条理清晰,思维敏捷,以牙还牙!”郝荡手舞足蹈,“从今天起,我得管她叫姐,宿凉就是我姐夫了!”
听到这,宿凉轻笑打断,“你确定?”
“那当然!”
“她比你小。”宿凉慢悠悠地说,“而且她有个弟弟。”
郝荡不以为意,“那怎么了?多一个不多!而且姐就是一个尊敬称呼,不用在意年纪!”
宿凉回忆了一下那个每次见面的时候,看似冷漠无视,实则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少年,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那你自求多福。”
不同于郝荡那儿欢乐的气氛,陈至霄站在队列末尾,脸色阴沉。
从昨天晚上开始,身边的朋友就一首在替他抱不平:
“那女的也太嚣张了……”
“就是,依我看,就应该给点颜色瞧瞧……”
陈至霄撇了下嘴,“行了,别说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昨晚他辗转反侧一整夜,脑海里全是安皎冷着脸泼他酸梅汤的样子。
明明该生气的,可不知怎么,想起她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心里又泛起一丝异样的痒。
朋友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陈至霄突然觉得无比厌烦。
烈日当空,汗水顺着额头滑下,陈至霄看向不远处的宿凉,眼神变得格外复杂。
…
毕竟是生日当天,安皎还是提前找蛋糕店订了一个小蛋糕。
下午军训结束,安皎赶往蛋糕店。
店员早就将她预订的小蛋糕装好盒,她一到店就递给她,“同学,你的蛋糕,生日快乐。”
“谢谢。”
安皎刚要接过,身侧突然投下一道高大的阴影。
她本没放在心上,却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有点耳熟:
“这么巧。”
陈至霄低头看她,眉眼间压着一股燥意。
安皎不想理会,一眼都懒得给,接过蛋糕转身就走。
陈至霄被这种冷漠疏离的无视态度弄得心烦意乱,注意到她手里的蛋糕,想着说点什么,没话找话问:“谁过生日?”
安皎只觉得莫名其妙,把他当空气。
谁知陈至霄三两步追上来拦住她,似是气似是好笑,真是奇了怪了,有宿凉他们在的时候她横就算了,“你一个人还敢这么横?不怕挨打?”
安皎终于抬眼看他,面上无波无澜,眼神平静得让人心寂,“那你一个人这么横是为什么?”
陈至霄一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安皎收回目光,提着蛋糕推门而出。
陈至霄站在原地,透过玻璃店门看着那道背影越走越远,胸口莫名发闷。
蛋糕的甜香萦绕在鼻尖,一阵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