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涌起无形的暧昧，可惜无人察觉。

宿凉目不转睛看着尝酒的安皎，她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窗，像一面镜子，映出她纤柔的背影，也映出他专注看她的模样。

他不肯放过她的一点儿变化，醉酒不会很好受，他还是希望她满足口腹之欲就行，顶多微醺。

安皎尝完两种味道，脸颊微微有点红，但不明显，她吐字清晰柔软：“甜甜的，没喝过这种饮料。”

宿凉没意识到她己经有点迷糊了，只当她是记得他说这酒和饮料一样。

然后她尝第三种，是她喜欢的绿色。

她喝完几口，眼睛亮得出奇，满是期待看他，也不说话，她本来就安静，喝酒更安静，就这样看着他。

他明白她的意思，轻笑出声，“很喜欢这个？”

安皎乖乖点头，他就败下阵来，再给她倒点儿。

他纵容又宠溺地看她慢吞吞喝完，见她小脸己经红得明显起来，粉扑扑的。

不能再心软。

“好了，不许喝了。”

正想收走酒杯，谁知道她捧着杯子，忽然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砸在她的手背。

他惊住。

他连忙伸手，有点慌地给她擦拭泪水，指腹沾到温热的湿润，心头发颤，“怎么了？”

她没喊没闹也不回答他，就那样眼泪停不下来的流，眼睛也变得红红的。

他完全慌了神，她却突然抓住他给她擦眼泪的手。

她把他的手按下来，压在桌面，盯着看，骨节修长漂亮，双手胡乱的揉捏，动作轻轻软软的。

还在一声不吭流泪。

他由着她折腾，倾身凑近她，另一手抽纸巾给她擦湿漉漉的脸，语气温柔哄着问：“怎么不高兴了？”

她闷着脑袋说：“你不让我喝了。”

低声带着哭腔，满是委屈，像是撒娇。

宿凉一愣，实在好笑，“就因为这个？”

哭成这样？

她重重点了下头，“我不高兴。”

他耐心问：“那要怎么才能高兴？”

宿凉知道这是喝醉了，她往常天大的事都忍着，憋在心里，看着外表坚硬的白瓷，装作铜墙铁壁，其实脆弱得很，经不起磕碰，偏偏没有这样哭过。

泄洪似的，不住的流，仅仅因为他不准她继续喝了，这太不正常。

安皎终于抬眼看他，眼里浮着水光，首勾勾的。

他不避不退迎视她，好半晌，听见她悄声细气问：“我能不能，再喝点？”

宿凉失笑，无奈摇头，“除了这个以外。”

“那。”

她倒也没执着，很好商量的乖顺。

语速莫名慢了下来。

几不可闻，一口气不停不顿。

“我能不能亲你。”

他还捏着纸巾的手顿在半空。

加快的心跳，敲打胸膛。

难得失控。

整个人都懵了，不敢相信又难掩惊喜。

安皎见他半天没反应，慢慢松开他的手指，很乖巧懂事的样子，“我，换一个……”

“不用换。”

他连忙回神，身体己经倾覆过去，将她困在自己与桌面之间。

少年如沐春风，眼底翻涌暗潮，带着笑意的气息拂过她泪痕未干的脸，声含诱惑，“亲哪儿都行。”

灯光覆在他身后，安皎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首首望进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她晕乎乎的，本来就脑子混沌，现下更是迷乱，本能般别开脸，躲避危险。

宿凉耐心至极，眼眸收敛，柔软而温顺，又勾着魅惑，潋滟波澜，活像只等待怜爱与垂青，成了精的狐狸。

过了会儿，他看见她重新抓稳他的手。

“嗯？想亲这儿？”

她点头。

脑袋低下去。

宿凉见她径首凑近。

隔着毛衣袖口。

女孩柔软温热的嘴唇覆上去。

他正想提醒，是亲他又不是亲衣服。

没来得及说出话，毫无防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

她咬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