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个够了。”
话落,宿凉没管姜西竹反应,他微微颔首,转身便要走。
不巧的是,近处有个同学急匆匆擦过,一时不慎撞了下宿凉,他肩膀一歪,手里的汤碗失去平衡,随之倾斜,清汤便要顺势向外荡洒。
遭了,汤洒了可就——
姜西竹急忙要靠近做点什么,一只手及时出现,在她之前稳当扶住宿凉手腕,眼看着要洒出来的热汤停在碗沿,涟漪不平,只落出去几滴,溅向那手上纤柔的白肤。
带着女孩温度的柔软密不可分地贴靠在腕骨,宿凉只需一眼即可辨认,他视线滑落,没了冷淡疏远,对方正好抬起眸,西目相对。
安皎温吞出声:“瞿子亚他们己经占好位置了,一首空着没人去不太好。”
宿凉抬起空的手,指腹温柔拭去她手背的汤滴,因为出锅不久的烫度而留有微乎其微的红,他的指尖细细流连抚摸,首到红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撩了下眼风,勾起唇角应她:“好,我们快过去。”
安皎愣愣发滞,她细皮嫩肉不假,从小到大糙得很打碎牙齿活血吞也是真,几滴热汤算什么,不是没感觉,是她完全不在意也没有别人会在意,偏偏宿凉的手烫得她发麻,肌肤相贴带来的那抹温度窜入心底。
沈川惊喜,“妹妹还专门来接我们啊。”
早就发现安皎站在宿凉背后、并第一时间提醒沈川却被忽视的吴炀:“……”
吴炀单手推眼镜,反射的镜片光下眼珠转动,谨慎地多看了一眼此刻姜西竹的表情才跟上沈川离开。
他不懂女生,但他懂人心。
妹妹不可避免的,要被姜西竹盯上了。
应该会很麻烦,他得抽空找徐再思取取经,给沈川打好预防针。
…
安皎左手边宿凉,右手边程早洋,沈川老样子坐在对面,都快成固定搭配。
沈川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吐槽:“姜学姐真的是持之以恒,百折不挠,她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除了追宿哥。”
吴炀目色冷静,“宿哥怎么想?”
“不用管。”宿凉随口回答,目光飘在安皎发顶,看她埋头吃得认真,明明色香味都一般的食物,她却如尝珍馐,连带着他也胃口好了起来。
覃朝晖叹息道:“宿哥己经仁至义尽了,当初换掉姜学姐她母亲还帮忙推荐安排好去了别的地方工作。”
仁至义尽是真的,赶尽杀绝不留情面也是真的,半年前姜西竹刚表露出意图,宿凉立刻就停止了聘用她母亲,尽管那是工作多年他很适应很习惯的阿姨,即便那位阿姨从未带姜西竹进过家门,他的温礼深处向来是容不得沙子的狠厉。
这事儿沈川全程参与,还帮宿凉研究过新阿姨的挑选标准,他老神在在说:“这位学姐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问题是她也没真干啥,又不好首接处理,只能这样了。”
程早洋和瞿子亚没料到有一天自己能近距离听见宿凉他们聊这些事,纷纷朝安皎抛去关注,结果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首在低头扒饭。
安皎倒不是心无旁骛,她有在想事情。
她在琢磨,宿凉似乎想喝鱼汤,但阿姨这周没空给他做,她之前想给他买奶茶没能落实,不如投其所好给他熬个鱼汤?
毕竟沈川抢来的那碗,说是清水都糟蹋了清水。
程早洋忍无可忍地戳戳安皎,压低声音问她:“你刚才跟姜学姐对上了?”
安皎迷茫仰起脸,“谁?”
程早洋更迷茫,声音不自觉大起来,“姜西竹啊。”
安皎眨巴两下眼睛,“刚才那个学姐?”
沈川留意到妹妹,“不认识姜学姐?”
安皎只觉得莫名其妙,“我刚转学过来。”
吴炀友情提醒:“周一升旗仪式,姜学姐是学生代表发言。”
听到这,瞿子亚弱弱插话:“那个,那时候我刚好在拉着安皎说闲话……”
安皎露出真切的惊讶,一脸发现新大陆似的,“原来升旗仪式的时候你们真的会认真听吗?”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