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骤然一变,一把抓住顾惜朝的手腕。
“不可,此举必将陷家国于水火!”
“岳州之外还有大梁虎视眈眈,若再起兵戈,必然是内忧外患的局面。”
“届时烽烟西起,大梁铁骑趁虚而入,到时候我这个太子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表哥!"
顾惜朝猛地站起,眼中满是失望。
"你醒醒吧,皇帝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要处死你,分明就是没给你留任何活路,如果你不反击,最终的结果就只有一死。"
"那我宁愿引颈就戮!"
宇文权突然提高声音,随即又颓然垂首。
"这样至少不会连累天下的无辜之人。"
顾惜朝闻言,怒斥道:"懦弱!"
"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懦弱不堪,自以为能够让所有人都满意,所以对皇帝的猜忌选择逆来顺受。”
“但是你何曾真正考虑过,身边那些拿着自己的性命拼死支持你的人?”
“迟早有一天,我们顾家所有人都要被你害死。”
"惜朝…你别逼我了。"
宇文权双手抱头蜷缩在榻上,神色痛苦的说道。
"殿下,你总幻想着自己能够保全一切,却没想过以你自己的能力,谁也保不住。"
“对卢世煜是如此,对我们顾家是如此,对自己的名声更是如此。”
"你若继续优柔寡断,最终只会失去一切。"
说完,顾惜朝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宇文权怔怔地望着顾惜朝离去的方向,沉默良久。
不多时,营帐的帘幕被猛地掀开。
只见顾思凌大步踏入,铠甲铿锵作响,眉宇间尽是压抑的怒火。
他二话不说,一把攥住宇文权的手腕,将他从榻上拽了下来。
“跟我走!”
“舅舅,你要带我去哪里?”
宇文权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去阵前。”
顾思凌厉声道,“去让你的将士们看看,他们誓死追随的储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是爱哭嘛,去哭给他们看。”
“告诉他们,你宁愿引颈就戮,也不愿拿起刀剑,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去亲眼看看你说出这些话之后,几十万大军会不会把我这把老骨头活生生给撕了。”
宇文权闻言浑身一颤,死死抓住榻沿,不肯松手。
“舅舅,我不去…求求你,别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