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的
"啪啪"声在寂静的值房里格外刺耳。每一下都让宇文权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但他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最后一记戒尺落下,卢世煜的声音已带着几分沙哑。“恫之以权势,诱之以名利,这是储君应该做的事情吗?”“君王的德行就是邦国的基石,储君品行端正,国家就会安定,储君内心动摇,国祚就会倾斜。”“一个国家,连储君都要行诈伪之术,这个国家就会倾覆。”宇文权闻言,立刻委屈着反驳道:“老师,我也想当一个纯洁无瑕的赤子,我也想安心当这个国家的礼器。”“我也想像书上说的一样,臣行君义,子孝父慈,兄友弟恭,可是实在是太难了。”卢世煜怒道:“君子行路,不但要提防小人对自已的伤害,更要提防的是与小人对抗时,自已对自已的伤害。”“所以道比术要难得多。”“阴险诡诈之主,只能招来阴险诡诈之臣。”“殿下总有一天会明白臣说的这些道理,道理全听,举步维艰,道理不听,死路一条。”“等你有一天明白了这个度,便是你可以执宰天下之时。”卢世煜长叹一声,眼中既有痛心,又有忧虑。“你伪造试卷的笔迹,臣能看出来,以陛下的翰墨功底,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宇文权闻言一怔,瞪大了眼睛,脸色发白,显然被这句话点中了要害。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殿下,望此事能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好自为之。"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此番事了,老夫便要向陛下乞骸骨,告老还乡。”“往后的路就只能由殿下独自走了。""什么?"宇文权如遭雷击,顾不得手掌的疼痛,一把抓住卢世煜的衣袖。"老师,为何突然要走?”“学生知错了,再不敢行此等事!”他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在年轻的面庞上肆意流淌。卢世煜长叹一声,目光越过宇文权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他心知肚明,若自已不走,太子此番难逃罪责。只有他主动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已身上,保全太子。这份苦心,此刻却无法明言。“太子殿下,天色已晚,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