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阙强自镇定地合上奏折,面上不露分毫。-求~书_帮- *首,发!
但其心中已然决定,必须暗中转移黑火。
朱厚聪继续道:”你一向足智多谋,这事就交给你来查。”
”一定要把黑火找到,否则,整个京城都不安全。”
言阙听完有些面露难色。
”可是臣势单力薄,怕是无能为力啊!”
朱厚聪大手一挥。
”无妨,朕让曹至淳听你调遣。”
他冷哼一声,”这个蠢货,给他一辈子时间都查不出来,还得你出马才行。”
不等言阙再推辞,朱厚聪便不容拒绝地说道:”就这么定了。”
他转身走向幔帐深处,坐在蒲团上,背对着言阙挥了挥手。
”朕等你的好消息。”
朱厚聪故意将东厂的全部调查细节摊在言阙面前,就是为了打草惊蛇,让这个老狐狸如坐针毡。
东厂密探如狼似虎的追查态势,一直逼得言阙既不敢轻举妄动转移黑火。
但现在他特意将东厂的指挥权暂时交给言阙,这个老匹夫定然会故意误导东厂,趁机转移黑火。
果然,言阙终究没能按捺住内心的焦灼。
夜深人静时,他披上一件不起眼的灰褐色斗篷,悄然离开府邸。
朱厚聪端坐在精舍之中,脑海中倒映着言阙的一举一动。.d~i\n·g^d?i_a*n/k′a.n.s¨h!u~.~c+o*m¨
他嘴角噙着冷笑。
”老狐狸,你终于露出尾巴了。”
与此同时,他控制着朱雀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京城错综复杂的街巷中。
穿过七拐八绕的暗巷,言阙最终停在了城西一处废弃的染坊前。
而朱雀藏身于十丈开外的槐树后,只见言阙警惕地环顾四周后,从怀中取出一把铜钥匙,打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锁。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言阙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后。
朱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并未轻举妄动。
双眼始终紧盯着染坊大门。
几个呼吸之后,言阙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将铁锁重新扣好,随即快步离去。
那袭灰褐色斗篷很快消失在街角尽头。
而暗处的朱雀却纹丝不动。
精舍内的朱厚聪心念一动,已经到达此处的朱七如影随形地跟上了言阙。
直到亲眼确认言阙安然回到言侯府,看着那扇朱漆大门缓缓关闭,朱七才无声无息地退入黑暗之中。
而在染坊外,朱雀依然静静守候。
朱厚聪知道,真正的秘密往往会在主人离开后才显露真容。-墈?书^君/ !庚~新.最*快?
果然,约莫一刻钟后,染坊侧面的小门悄然开启,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
一直在染坊外等候到天亮,朱厚聪终于等到了关键动静。
只见天光微亮之际,几辆挂着”锦绣绸缎庄”旗幡的马车缓缓驶来。
每一辆马车车辕上都坐着两个身着粗布短打的伙计,看似寻常送货的模样。
朱雀眯起眼睛,看着染坊内鱼贯而出的苦力们将一个个贴着”苏绣锦缎”封条的木箱搬上马车。
那些苦力动作格外谨慎,抬箱时手臂肌肉紧绷,显然箱中物事分量不轻。
他注意到马车轮辙在雪地里压出的深深痕迹。
这绝非寻常绸缎该有的重量。
”看来是要转移黑火了。”
正如朱厚聪所料,言阙果然利用职权将东厂的搜查的人手调离了西门,此刻守城的只剩巡防营的普通士兵。
那些士兵懒散地打着哈欠,随意掀开两个箱子看了眼表面铺着的丝绸,便挥手放行。
看到这些马车顺利通过西门后,朱雀也换上一身商贾打扮,骑着一匹不起眼的灰马远远辍在马车后方。
马车出了城后突然加速,沿着官道疾驰了约莫十里,突然拐进一条偏僻的岔路。
当马车进入一处隐蔽的山谷后,那些伪装成伙计的人立即显露出训练有素的真面目。
他们动作利落地卸下木箱,在山谷空地上迅速挖出一个个深坑。
”不对劲,他们是要销毁黑火!”朱厚聪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