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若再入庙堂…”
他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誉王。
”难道还压制不住国师一介女流?”
誉王信服的点点头:”先生此言极是!”
梅长苏见火候已到,继续添柴。
”若是殿下能抢先一步,在言侯落魄时雪中送炭,待言侯获得圣眷,陛下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殿下自然能提前知晓。”
”可若是被太子或其他几位皇子捷足先登…”
誉王听到这里脸色瞬间阴沉。
确实!
秦般若那个贱人叛变后,本王在父皇身边就再无线人。
若能借此机会将言阙推上高位,那好处可就太多了。
而且言阙可是个大能人啊!
和他相比,这朝堂百官中,九成九的人都是草包。
而且他还是母后的亲兄长。
这buff一叠满,帮自己夺嫡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先生所言极是!”
誉王激动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今日多亏先生指点,待事成之后,本王必有重谢!”
梅长苏从容起身,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殿下言重了,能为殿下分忧,是在下的荣幸。”
”本王这就去言府拜访,绝不让太子他们抢了先机。”
”殿下英明。”
待誉王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梅长苏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
阴暗潮湿的诏狱深处,曹至淳脸色阴沉地站在刑架前。
”督公…又死了一个。”
番子战战兢兢地禀报:”还是什么都没招。”
曹至淳盯着面前血肉模糊的尸体,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两天两夜,他们动用了东厂所有酷刑。
梳洗、弹琵琶、披麻戴孝等等。
可这三个人竟然还是一问三不知。
”废物,都是废物。”
他猛地踹翻刑架,铁链哗啦啦作响。
这些东厂番子们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曹至淳阴鸷的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番子们:”继续查。”
”就是把整个金陵城翻过来,也要给咱家找到那批黑火药的下落!”
”是!”
番子们齐声应喝,声音在诏狱阴森的走廊里回荡。
就在他怒火中烧之际,诏狱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督公,司礼监来人了。”
他不禁眉头一皱,只见一个身着绛紫色宫袍的小太监已经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曹公公。”
“陛下差奴婢来问,那批黑火药的下落,可有着落了?”
曹至淳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本督这就进宫面圣汇报。”
说着连忙朝西苑赶去。
他可不敢让人代为汇报,谁知道这些人暗地里会使什么绊子。
毕竟最近东厂可是风光无限,一时无两!
西苑精舍内,朱厚聪斜倚在龙纹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铜磬,看似漫不经心地听着严嵩等人的奏报。
实则已经通过朱雀监视言阙两天了。
这个老狐狸…
他心中不禁暗骂。
这两日通过朱雀监视,言阙始终闭门不出,连黑火药的边都没沾一下。
不过,黑火药没找到,倒是发现誉王竟然登门拜访言阙了。
这个节骨眼上…
誉王和言阙勾搭上了?
朱厚聪眯起眼睛,晃荡着木槌,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想法。
难道黑火药的事,朕的好儿子也有参与?
”陛下,曹公公求见。”
朱厚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宣。”
既然找不到火药…
那就先看看朕这个”好儿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