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密折。
朱厚聪站在铜镜前摆弄着身上繁琐的龙袍,思绪却早已飘到了正在修建的万寿宫。
等万寿宫建好,定要命人做几身宽松的道袍。
素纱单衣,腰间一根丝绦,那才叫舒坦。
”主子,就是这些。”
严嵩终于念完,小心翼翼地抬头。
“楼之敬去找太子了吗?”
朱厚聪淡淡的问道。
“没有,楼之敬并未出府。”
“嗯,告诉东厂,到此为止,不必继续查了。”
朱厚聪听完严嵩的话,微微一笑,立刻吩咐道。
“是。”
倘若上次的敲打之后,楼之敬还敢不知死活地去找太子求救,那便是自寻死路,无药可救。
但楼之敬没有。
这说明他终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记住了当时的话。
在这大梁朝,能呼风唤雨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铜镜中的朱厚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生死荣辱,都只在朕一念之间。
即便兰园的尸体挖出来了又如何?
史钧逃到了誉王府又如何?
那本名册现世又如何?
只要朕不想让楼之敬出事,谁也没办法让他出事。
“走,上朝吧!”
朱厚聪往含元殿走去。
朝会之上,百官肃立,待例行礼仪过后,御史台队列中突然站出一人,手持奏本,声音洪亮。
”臣御史李茂,弹劾户部尚书楼之敬!”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满朝文武皆是一震。
李茂面色肃然,朗声道:”楼之敬身为朝廷重臣,却出入娼妓场所,纵情声色,更兼肆意杀人,草菅人命。”
“臣请陛下明察,严惩此獠!”
楼之敬脸色骤变,立刻出列,怒斥道。
”陛下,此人无凭无据,信口雌黄,污蔑朝廷命官,臣请陛下治他一个诽谤之罪。”
太子一党众人原本因太子被禁足而战战兢兢。
此刻虽无主心骨,却也知楼之敬是太子的人,于是纷纷出言相护。
”陛下!”
一名太子党官员厉声道:“李茂无凭无据,肆意攀咬当朝尚书,分明是居心叵测!”
“臣请陛下罢其官职,以儆效尤!”
李茂冷笑一声,看着那人说道:”谁说本官无凭无据?人证已经前往京兆府认罪了,你们不知道吗?”
”人证?”
那人嗤之以鼻。
”谁知道是哪儿找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在朝堂之上污蔑朝廷重臣?”
李茂不慌不忙,沉声道:”兰园藏尸案,人尽皆知!”
“此人证名叫史钧,乃兰园前任管家,事关此案,说话自然可信。”
“荒谬,你说是兰园管家,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就算是,怎么就能证明他说的话?”
“此人手中握有名册,记录楼之敬出入兰园、狎妓纵欲之事,铁证如山!”
”名册定然是伪造的,李茂,你如此构陷忠良,究竟是何居心?”
李茂怒极反笑。
”你这个奸臣,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你们这般袒护楼之敬,莫非是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