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三刻,昭仁宫内仍是一片旖旎。/x·1·9?9-t^x′t+.+c,o_m¨
鎏金兽首香炉中龙涎香已燃尽,唯余几缕青烟缠绕在明黄帐幔间。
朱厚聪左臂枕着越氏如瀑青丝,右臂被惠妃雪藕似的玉臂缠着。
三人交颈而眠。
&34;陛下!&34;
殿外突然传来严嵩刻意压低的嗓音。
&34;楼尚书呈的青词,老奴已取来了。&34;
锦被下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胡乱扯开半边帐幔。
“这么快就写好了?”
朱厚聪眯着惺忪睡眼,抬手就在惠妃浑圆的臀上拍了一记脆响。
&34;伺候朕更衣。&34;
自那日惠妃在昭仁宫&34;伴驾&34;后,这昭仁宫倒成了她的常居之所。
越氏经了上回调教,如今乖顺得像只猫儿,自然不敢有任何怨言。
&34;陛下~&34;
惠妃不安分的手在棉被中像一只小老鼠一样。
&34;一篇青词罢了,待办完正事再看也不迟呢。&34;
眼波流转间,绛唇里吐出的热气直往朱厚聪耳蜗里钻。
朱厚聪一把攥住她不安分的手,佯装怒道:&34;妇人之见,国事为重,朕岂是那等沉湎声色的昏君?&34;
惠妃俏脸一红,垂首掩去嘴角抽搐。
这段时间他们可谓是把天底下的荒唐事都做遍了,她也不知道皇帝哪里来的那么多鬼点子。¨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昨夜里还非要她们穿着朝服演什么&34;君臣奏对&34;?
这会儿倒摆出明君架势了。
虽然心中思绪翻转,但惠妃的情绪价值提供得还是非常到位的。
脸色立刻换上了崇拜的神色。
&34;陛下说得极是,遍观天下诸国,谁及得上您万分之一?&34;
“哈哈哈,你啊,小嘴像抹了蜜似的。&34;
朱厚聪捏着她下巴轻笑。
&34;乖乖等着,待朕回来,再好好处置你这个祸国殃民的&39;妖妃&39;。&34;
朱厚聪大步迈出昭仁宫,严嵩早已在殿外恭候多时,手中捧着一卷青藤纸,见天子出来,连忙躬身迎上两步,双手奉上。
“主子,这是楼尚书递上来的青词。”
朱厚聪接过,目光在纸上扫过,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文采斐然,妙语连连,甚得朕心。”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纸面,又问道:“其他大臣可有青词呈上?”
严嵩低眉顺目,恭敬答道:“回主子,暂时还没有。”
朱厚聪轻笑一声,眸中掠过一丝玩味:“呵,好,看来还是楼之敬最懂朕的心思。”
他略一沉吟,随即道:“宣楼之敬养心殿觐见。”
“是!”严嵩躬身领命。
朱厚聪刚踏入养心殿,还未坐稳,殿外便传来内侍的通传声。_狐`恋_蚊-穴/ `首′发/
是太子与誉王求见。
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冷冷道:“宣。”
朱厚聪现在很烦两人,简直就像两张狗皮膏药一样。
整天琢磨着如何在皇帝面前露脸,逢迎上意。
终究不是老子亲生的啊!
看来后宫那边还得多卖卖力气,早点生几个亲儿子出来。
二人入殿,恭敬行礼,朱厚聪却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淡淡道:“你们两个不帮着处理朝政,跑来养心殿又有何事?”
太子与誉王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紧。
他们这位父皇近来愈发喜怒无常,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斥责。
可若不常在御前露脸,又怕被对方钻了空子,只得硬着头皮前来。
太子见朱厚聪面色不善,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儿臣见您近来对道家典籍颇为青睐,特地命人寻来了人宗秘典《道藏》。”
“此乃前朝孤本,世间罕见,特献于父皇,愿助陛下参悟玄机。”
誉王亦不甘示弱,紧跟着道:“儿臣亦多方搜罗,终得《灵宝度人经》古本一卷,据传乃道家北冥子真人亲笔所书,今日特来呈献,望父皇笑纳。”
朱厚聪瞥了一眼二人手中的古籍,神色依旧冷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