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摸了摸脖颈,突然觉得这龙椅坐着有些硌得慌。
不过,眼下戏还得唱下去。
朱厚聪整了整冠冕,猛地一拍龙案,冠冕上的玉珠簌簌作响:&34;苏哲!&34;
这一声怒喝震得殿内烛火都为之一颤。
&34;朕与景琰父慈子孝,你一个江湖布衣,却在讲什么社稷不稳,难道朕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吗?&34;
梅长苏连忙跪伏在地,心中暗自懊悔。
方才一时情急,竟失去了理智。
此刻靖王灼热的目光如芒在背,不用看也知道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怒火。
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周旋。
&34;陛下明鉴,草民一片赤诚,实在是忧心天下苍生…&34;
他话音未落,梁帝已冷笑着打断。
“天下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就凭你,读了一些高头讲章,学了你家乡人黎崇的一些理学讲义,就来妄谈天下大事,指点江山社稷?”
“朕看你就是在离间天家父子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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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气氛骤然凝固。
梅长苏额头触地:&34;草民万万不敢。&34;
“哼,你已经敢了。”
朱厚聪突然站起身来,抓起案上茶盏砸得粉碎,瓷片飞溅到梅长苏手边。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龙袍下的身躯因震怒而微微发颤,脸庞此刻涨得通红,连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34;陛下息怒!&34;
蒙挚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地劝道。
&34;此等江湖草莽不识天家威严,言语粗鄙也是常理。臣观他虽出言不逊,倒也是真心为社稷担忧,陛下不如放他一马。&34;
萧景睿也慌忙出列:&34;求陛下开恩,我大梁自开国以来,从没有因言获罪的先例啊!&34;
朱厚聪冷眼睥睨着跪伏在地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奸臣已经跳出来了。
蒙挚是一个,萧景睿也是一个。
太子和誉王现在很是怀疑梅长苏的实力,因此并未雪中送炭。
&34;嗯,两位爱卿说得对,今日是郡主选婿的吉日,朕就饶你一命。&34;
他敏锐地注意到,自己说&34;饶你一命&34;时,蒙挚按在刀柄上的手明显松了松。
这个奸贼!
梅长苏是你爹呢!
这么护着他。
老子要不说这句话,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还准备杀朕不成?
朱厚聪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34;谢陛下开恩。&34;梅长苏伏地叩首。
就在他刚要起身之际,却听朱厚聪忽然轻咳一声。
&34;不过…&34;
朱厚聪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像一把钝刀慢慢划过众人的心头。
&34;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即日起禁足一月,不得与外人接触。&34;
&34;不过,万寿宫的工期耽误不得,朕特准江左盟的人手协助,你回去就着手准备吧。&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