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至淳一刻不敢停留,连忙退出殿外。~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
直到离开养心殿数十步,他才敢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
陛下这话中的深意,分明是要坐实庆国公的罪名啊!
同时,此次办差的结果将直接影响他能不能继续执掌东厂。
想到这里曹至淳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既然陛下说庆国公有罪,那他必须有。
没有也得有!
想清楚之后,曹至淳带上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东厂番子,赶往滨州而去。
朱厚聪负手立于养心殿窗前,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算计。
他已然决定,将查办庆国公一案的功劳尽数归于三皇子萧景亭。
誉王萧景桓失去这个得力臂助,朝堂格局必将重新洗牌。
但他还有言皇后以及滑族余孽相助,这点打击,也造成不了太大影响。
现在的关键是,绝不能让这份功劳落在太子或靖王手中。
越贵妃正是得宠之时,而太子萧景宣又有谢玉这等老谋深算之辈辅佐,若再添助力,恐成尾大不掉之势。
至于靖王,虽看似势单力薄,可背后还有个神鬼莫测的梅长苏。
即便这一次梅长苏失算,没为靖王谋得功劳,也还会有下一次,直到让靖王得势为止。
所以对于靖王萧景琰,朱厚聪心中只有四个字。
不得不防!
朱厚聪双手轻抚窗沿,眼中精光乍现。·墈-书/屋/ ?唔¨错.内`容_
唯有萧景亭,这个常年游离在权力之外的跛脚皇子,既无外戚扶持,又无朝臣依附,恰似一张白纸。
将功劳赐予他,既不会打破朝堂平衡,又能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
将来说不定也是一把好刀。
朱厚聪嘴角扬起,他太了解这些做皇子的心思了。
即便萧景亭此刻安分守己,但只要稍加撩拨,其野心便会止不住的增长。
古往今来,要论用哪一句话能激起皇子的野心,必然是:
&34;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34;
朱厚聪负手立于窗前,漫不经心地开口。
“严嵩,去查查惠妃现在何处?”
严嵩闻言,立刻躬身应下,转身便低声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探听消息。
不多时,那小太监匆匆赶回,附耳禀报。
严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快步回到朱厚聪身侧,低声道:
“回主子,今日惠妃娘娘被皇后罚在西苑佛堂抄写经文,已有一个时辰了。”
朱厚聪眸光微动,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
随即转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摆驾西苑佛堂。”
严嵩不敢怠慢,连忙示意仪仗跟上,自己则亦步亦趋地随在皇帝身后。¢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
穿过几道回廊,远远便听见佛堂内传来低低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像是极力压抑,却又止不住委屈。
朱厚聪随即抬手示意严嵩等人止步,独自迈步上前推开了佛堂大门。
佛堂内檀香袅袅,烛火幽幽。
惠妃正跪坐在蒲团之上,执笔誊抄经文,一滴滴清泪无声滑落,洇湿了纸页。
见殿门忽开,一道身影踏入。
惠妃连忙抬眸。
见是梁帝后,她慌忙搁笔起身,几步上前,盈盈下拜,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哽咽。
“臣妾参见陛下。”
朱厚聪定睛望去,只见惠妃虽不似越贵妃那般艳光四射,却另有一番清丽脱俗的风姿。
若说越贵妃是盛放的牡丹,妖娆夺目,那惠妃便是空谷幽兰,恬静婉约。
她今日未施浓妆,只以素钗绾发,一袭淡青宫裙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若点朱。
此刻她眉目低垂,长睫轻颤,如雨打梨花般楚楚动人,当真是我见犹怜。
以十分制评点,若越贵妃能得九分,那惠妃便能得八分半。
就连皮肤和身材,都保养的极好,比起越贵妃竟丝毫不差。
朱厚聪一时竟看得怔住。
心中大骂梁帝不识货。
这般绝色放在后宫,总共连见都未曾见过几次。
心里只有越妃那个狐媚子。
以至于关于惠妃的容貌都模糊了,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