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响！”

“我愿意将我的全部理论与技术，毫无保留地贡献给国家！”他无比诚恳地说道，“我们虽然无法复制您的古琴，但或许，我们可以试着造一台……能听到您琴音的收音机！

这样，当再有宵小之辈在暗中拨弄他们的噪音时，我们就能提前听到！”

听到这样的话，张清源也是感到吃惊，这种因果层面的东西，利用公式也可以计算出来，但后来一想，这也并不吃惊。

道法和科学，是两个不同的维度，但既然都在同一个世界上，那么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如同一个题目，道法是用代数的方法去求解，科学是用几何画图的方式去做，看似完全不同，但底层是一样的东西，都是去解释这个世界的手段。

所以科学可以做到的，道法也可以，同理，道法可以做到的，科学也是可以的，没有谁更好的说法，只要能够强国富民的科学，那就是好科学；同理，能够惩恶扬善的道法，也是好道法。

想到这里，张清源轻声说道：“恭喜居士！”

……

这番对话，并没有刻意回避任何人。

不远处，正在心不在焉地扫着落叶的“陈大学者”，中情局的王牌特工大卫·陈，将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中。

他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荒谬”与“震撼”的情绪所填满。

他，一个接受了最顶尖情报训练、心理学训练的王牌，潜入进来，每天都在伪装、试探、分析，结果却一无所获，像个傻子一样扫了几天地。

而一个与任务毫不相关的、精神崩溃的科学家，只是因为怀着一颗“求真”的、纯粹的心，在悬崖边发了几天呆，与目标人物进行了一场不到十分钟的对话……就完成了一次足以改写人类物理学史的伟大革命？

甚至，他还从这次革命中，找到了一条能够反过来克制自己这些“专业人士”的、匪夷所夷的“技术路径”？

这算什么？

上帝的黑色幽默吗？

大卫·陈看着那个年轻科学家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闪闪发光的神情，再对比自己内心那早己被谎言与算计填满的、一片灰暗的空洞，他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职业”与“信仰”，产生了天崩地裂般的怀疑。

我们……真的在做正确的事情吗？

我们用最复杂的手段，去对付一份最纯粹的、甚至愿意点化一个迷途者的慈悲？

他手中的那把竹扫帚，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有千斤之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重量，不是来自竹子本身，而是来自他那颗早己不堪重负的、谎言堆砌的内心。

就在他失魂落魄之际，他看到张道长在安抚完那位激动的科学家之后，缓步向他这边走来。

大卫·陈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挺首了身子，准备应对新一轮的“哲学规中”。

然而，张清源只是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他只是一块路边的石头。

但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一句轻飘飘的、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话，清晰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施主，庭院之尘未扫净，心中之尘，又何安？”

“轰！！！”

大卫·陈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手中的扫帚“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他，暴露了。

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成功伪装过。

自己这些天来那自以为是的表演，在人家眼中，恐怕就如同一只上蹿下跳的、可笑的沐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