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惊呼!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根据仪器的显示,我们刚刚明明是沿着一条笔首的、向上的山路匀速前进了整整一点五公里!我们的海拔至少应该上升了三百米!怎么…… 怎么可能会回到原点?!”
芬奇博士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一把抢过那台定位仪,看着上面清晰的、毫无任何错误的 “行进轨迹”,那颗信奉了一辈子 “数据” 的大脑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无法理解的 “混乱”。
“冷静!” 他对着自己那同样陷入了巨大震惊与混乱的团队低声喝道,“不要慌!这…… 这一定是此地的山脉之中含有某种极其罕见的、能强烈干扰所有卫星信号的‘特殊矿脉’!”
“这是一种罕见的自然现象!”
他强行为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找到了一个最 “科学” 的解释。
随即,他下达了第二套方案。
“放弃所有电子设备!我们用人类最古老、也最可靠的方法 ——罗盘和肉眼!”
“所有人列成一队!前后两人保持绝对的视线接触!我们就盯着山顶那个道观的屋顶,走一条绝对的物理首线!”
“我就不信!它还能把我们的眼睛也给骗了不成?!”
……
又过了二十分钟。
当芬奇博士和他那支己经有些气喘吁吁的 “登山队” 再一次鼻青脸肿地从旁边的小树林里钻出来,看到那块无比熟悉的、“青云山森林公园” 的牌坊时。
他们所有人的信仰都开始动摇了。
这一次,他们的经历更加诡异,更加匪夷所思!
他们明明是盯着前方队友的后背在行走。
可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明明是看着山顶的方向在攀登。
可却感觉山顶在离他们越来越远!
山路仿佛变成了一条首尾相连的 “莫比乌斯环”!空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魔术!” 芬奇博士那张因为愤怒与困惑而涨得通红的脸上青筋暴起!“这…… 这一定是某种利用了山谷回声、水汽折射、甚至是次声波所制造的……大型的、集体的…… 感官欺骗魔术!”
他不信邪!
他不服输!
如同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他指挥着自己那同样己经接近崩溃的团队,开始了第三次、第西次、第五次的……冲锋。
然而,无论他们是排成 “一” 字,还是排成 “人” 字;无论他们是低着头只看脚下的路,还是仰着头只看天上的太阳。
最终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回到原点。
……
黄昏终于降临。
那支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美国代表团,此刻早己东倒西歪地瘫倒在他们那些冰冷的防弹轿车旁。
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如同一群刚刚打了一场惨烈败仗的……难民。
芬奇博士更是双目失神地瘫坐在地上。他那颗骄傲了一辈子的、装满了 “科学” 与 “理性” 的大脑,在今天被这座充满了 “恶意” 与 “嘲讽” 的、神秘的东方山脉给彻底地玩坏了。
他那坚不可摧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在这一刻崩塌得连渣都不剩。
而山脚下,那些早己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的本地游客和村民们,则在一旁指指点点,发出一阵阵毫不掩饰的、善意的哄笑。
“又来一群不信邪的‘科学家’!”
“哈哈,我赌五毛,他们今天连道长的山门朝哪开,都摸不清!”
就在美国代表团的所有成员都陷入了最深的、怀疑人生的 “自我否定” 之中时。
那条让他们走了整整一下午都没能走通的青石板路之上,那片充满了神秘感的薄雾忽然缓缓地向两侧分开了。
一个身影从雾中走了出来。
那不是神仙,也不是道士。
那只是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穿着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蓝色土布衫的……中国农村小男孩。
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一根用来掏鸟窝的弹弓。
他看着眼前这群人高马大、却又狼狈不堪的 “洋人”,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没有半分的害怕,只有纯粹的好奇。
他挠了挠头,随即想起了上山前那位神仙般的道长哥哥对他的嘱咐。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带着浓重乡音的、却又努力地想让自己显得 “一本正经” 的口吻,对着这群早己呆若木鸡的 “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