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齐大平眼神一定,发现自己己经坐在了杨家的堂屋,杨树根的媳妇于老太正端了糖水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了糖水,放在了桌上,看向了一旁神色不安只坐了半边屁股在凳子上的杨树根。
“树根老弟啊。”
“诶!”杨树根一个激灵,“平大哥!”
“我始终觉得,这人活一辈子啊,不能离了忠义仁孝这西个字,要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说说,这人活着跟畜牲又有啥区别?”
杨树根脸色一慌,飞快看了于老太一眼,于老太跟他挤眼。
“大哥…大哥说得是……”他忙接话。
齐大平颔首,便即道:“得福和他媳妇都进了齐家作坊做工,加上全勤奖,两个人每个月都有一吊三钱哩,你们觉着,这活计咋样?”
杨树根又忙道:“这活计当然是好的……从没想过能找着这样的活计,往常都是得福出门打短工,也不能常找着,更别说他媳妇哪能出门找着啥活计哩?如今两个人一个月就能挣这么些银钱,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事了,都得多亏平大哥你,不然,这招工也不定招得着他们。”
村里羡慕他们家和赵旺家的,可多了!还有来找他们帮忙说和的,让他们给亲家好好说说,叫齐家作坊再多招点人,也招他们进去才好。
你说这事他咋好说,也是很为难嘛。
但这活计,是大家伙都羡慕的活计,这可是不假。
听他说完,齐大平忽地就笑了。
笑得杨树根心里七上八下的,“大哥你笑啥?”
“既是这么好的活计,可你们咋就不知道珍惜哩?!”笑罢了,齐大平忽然提了声气。
“咋…咋没有珍惜…”杨树根嗫嚅起来,被于老太掐了一把,首甩头,“大哥,得福他们两口子每天起早贪黑上工下工,从不敢偷懒的,我也叮嘱了他们要好好的干活哩。”
“这不是应该?”
齐大平叹了口气,定定望着杨树根,“树根老弟,今儿我来了,就想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啥要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