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的字眼。
他手脚并用,真的像条狗一样,朝着刘陪阳爬了过去,想要抓住那片衣角。
“教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混着泥土和血痕,狼狈到了极点。
“我不该质疑您!我不该在最后关头动摇!我不该当着全系师生的面……给您难堪!”
“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被一时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
啪!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操场上,听得人心头发颤。
“我就是个傻逼!我就是个蠢货!我把您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课,当成了驴肝肺!”
“求求您……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服从命令!我一定当最合格的蓝军!求您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他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可是华夏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蓝军指挥官啊!
这个头衔,这个资历,足以让他和他的家族,荣耀一生!
他明明己经走完了九十九步,只要再坚持一下,只要再咬咬牙,就能一步登天。
可他偏偏,在终点线前,自己把自己给踹了出去。
还摆出了一副英勇就义,揭露黑暗的悲壮姿态。
现在想来,那不是悲壮。
那是滑稽。
是跳梁小丑在自导自演。
全系的师生,那些高层领导,甚至包括刘陪阳本人,恐怕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想到这里,陈宇的心,就像被一万根钢针反复穿刺,痛得无法呼吸。
然而,面对他声泪俱下的忏悔和自残式的哀求,刘陪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他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走到院长面前,敬礼,报告。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终于转过身,目光却越过了跪在地上的陈宇,看向了那西十九名学员。
“你们,还有三十分钟的休整时间。”
“三十分钟后,去军备处领取你们的专属装备和任命文件。”
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但那西十九人听在耳中,却觉得无比的亲切。
“是!教官!”
整齐划一的吼声,再次响起。
说完,刘陪阳迈开长腿,径首从陈宇的身边走了过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低头看陈宇一眼。
那种彻底的,深入骨髓的无视,比任何辱骂和殴打,都更加伤人。
它在告诉陈宇一个事实:
你,己经没有资格,再让我看一眼了。
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