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催我们尽快回援幽城?”
“那倒没有。”
叶云峰晃了晃信纸,笑得不怀好意:“爹问起青乌镇的战事,还特意提了个人。”
“谁?”
“魏墨凌啊。”
叶云峰故意拖长了调子,念起信上的话:“‘云瓶素来眼高于顶,能让她赞一句的,定非寻常人。破城之后,带那后生来见我’,啧啧,老妹,爹这是想见未来女婿了?”
啪!
叶云瓶手里的擦戟布飞了过来,正中叶云峰的脸。
她转过身时,耳根红得像要滴血,而且全身都在颤:“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上次偷偷藏酒的事告诉爹!”
叶云峰连忙举手讨饶:“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可嘴角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住:“不过说真的,魏兄要是真入了咱们叶家军,有爹指点,将来的成就,怕是比你我都高。”
叶云瓶没接话,只是拿起月牙戟,望着魏墨凌离去的方向,戟尖的寒光里,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期待。
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那个玄衣少年了。
半个月后,魏墨凌站在山脚的酒肆外。
琅琊山的风里都带着墨香,看着络绎不绝的青衫身影,玄衣在攒动的儒服里显得格外扎眼。
他摸了摸鼻尖,忽然想起前之前在城中口听的闲话,再过两几便是腊月初八,琅琊书院的腊八书会,可是天下文人的头等大事。
“难怪这么热闹。”
他低声自语,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风尘的衣袍,又瞥了眼那些手摇折扇、袖口熏香的书生,突然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走进去,怕是会被当成山匪。
于是,他转身拐进巷尾的客栈,要了桶热水,把自己从上到下搓洗得干干净净,连耳后的旧疤都洗得泛了红。
待他换上行囊里那套月白儒服,对着铜镜一照,倒真有了几分斯文气。
玄衣换作素袍,战刀藏进袖中暗袋,手里还多了柄借来的竹骨折扇。
“这就像点读书人的样子了,不对,我本来就是读书人!”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扇骨轻敲掌心,步出客栈时,连脚步都刻意放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