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沈梦雪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优1±.品:&×小?×说<@?网×= $=?更?}\新?-.最+,全·?;
阳光透过细密的牛皮帐篷,在她苍白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三天的昏迷让她本就纤瘦的身形更显单薄,锁骨处凹陷得能盛住一汪清泉,唇色如褪色的花瓣,毫无血色。
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袭来,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额头,却发现腕间缠着崭新的绷带,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想要起身,却只觉浑身像被抽去了筋骨般绵软无力,只能艰难地偏过头,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营帐。
四周堆满了熬药的陶罐,火盆里的炭火将熄未熄,时不时溅起几点火星。
\"殿下,您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守在榻边的侍女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矮几,发出细微的响动。
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双手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还未等沈梦雪开口询问,侍女已转身冲向帐外,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太子殿下,长公主醒了!\"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厚重的帘幕被猛地掀开,阳光倾泻而入。
墨未萧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铠甲未卸,发丝凌乱,却掩不住眼中迸发的惊喜与关切。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玄色披风在身后扬起,带起一阵劲风。\"雪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又在半空停住,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苏醒时刻。
沈梦雪的淡紫色眼眸蒙着层薄雾,视线在晃动的光影里终于聚焦在墨未萧身上。
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间发出的声音像风吹过枯叶般细碎,却在触及对方铠甲上干涸的血痕时,突然凝聚起惊人的力量:“太子哥哥,我们赢了吗?”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
墨未萧悬在半空的手猛地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低头凝视着少女凹陷的脸颊——曾经光洁的皮肤此刻布满病态的青灰,沾着药渍的碎发黏在额角,唯有那双眼睛还燃烧着倔强的光,像极了战场上最后一面不肯倒下的战旗。
“赢了。”他单膝跪地,玄色铠甲与地面相撞发出闷响,声音却轻柔得像是怕震碎什么,“匈奴退军百里,雁门关插上了汉军的大旗。”
指尖颤抖着拂过她冰凉的手背,触到她腕间绷带下凸起的骨节,墨未萧忽然喉间发紧,“你昏迷的第三日,他们……”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震天的欢呼声。
沈梦雪费力地支起身子,却被墨未萧立刻按住肩膀。
她望着他眼底密布的血丝和铠甲缝隙里渗出的新伤,忽然想起昏迷前听到的呼喊。
唇角颤抖着勾起一抹笑,淡紫色眼眸倒映着帐外跃动的阳光,终于溢出晶莹的泪花:“太好了……”
凤凰尖锐的啼鸣穿透营帐,化作流光撞破帘幕,落在榻边时已缩成小鸟大小。它用喙轻轻蹭着沈梦雪的指尖,尾羽上跳跃的蓝光映得她苍白的脸泛起微光。
远处传来将士们整齐的脚步声,隐约还夹杂着“长公主”的呼唤,像春潮漫过冰封的河岸,将整个营地淹没在温暖的声浪里。
阳光透过营帐缝隙洒进来,在泥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一个身形单薄的小侍卫突然挤开人群冲进来,脸上还沾着未擦净的煤灰,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抽着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太好了,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话音未落,泪珠已啪嗒啪嗒地砸在铠甲上。
沈梦雪唇角弯起柔和的弧度,苍白的手轻轻抚上少年的头顶。
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一下下顺着他凌乱的发旋摩挲:\"男儿有泪不轻弹。\"
她的声音像春日融化的雪水,带着治愈的力量,\"咱们该回家了。\"淡紫色眼眸温柔地望着少年泛红的眼眶,指腹无意识蹭去他脸颊的污渍,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墨未萧看着少女逞强坐起的模样,眉头拧成结:\"雪儿,你的身体才刚好,你也才刚醒,不如过几日再回吧。\"他的目光掠过她发间未愈的伤口,还有绷带下若隐若现的青紫,语气不自觉放软。
沈梦雪却已经掀开薄毯,赤足踩在铺着兽皮的地面上。
晨光为她披上一层朦胧光晕,单薄的里衣勾勒出纤细的身形,却掩不住眼底的坚定:\"没事,我已经好了。\"
她转头望向帐外,看着士兵们热火朝天地收拾行囊,嘴角笑意愈发温柔,\"再说大家也都着急了